就爲了這些個之前不是山匪的山匪,居然連衙門都能燒了,這背後的人到底圖什麼?
最關鍵的是,爲什麼這些慘案並未傳出漠北。
謝長史想了想,指了指章原愷道:“這位章原愷副侍衛長,以前在刑部任職。這次關於審訊山匪一事,殿下讓章侍衛前來協助。”
章原愷站起身來朝着齊知府抱了抱拳:“齊知府,以後請多多指教。”
說是協助,其實是主審,這點眼力見齊知府還是有的。
而且據捕頭彙報,這人就是當晚撬開寨主嘴巴的那個人呢。
審訊有他,自然會省事很多,但齊知府心底也怕聞王殿下以後會得寸進尺。
齊知府心裏百轉千回,面上卻笑着應承:“下官求之不得。”他招手讓門外之人進來:“這是我們衙門的刑書,鄭典。”
鄭典彎腰行禮:“下官鄭典,參見各位大人。”
章原愷明白,之後的審訊會和這人搭檔,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鄭大人,這段時間還要多多叨擾。”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真正意義上的山高皇帝遠是什麼意思。
漠北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而他們竟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這其中到底是誰做到了一手遮天,也許這些山匪就是突破口,他們可不信這些山匪真的是無辜的。
章原愷和鄭典說了沒兩句就告辭一同去了大牢,爲了方便審訊,章原愷已經打算這段時間都住在這裏了,務必要撬開這些山匪的嘴。
而謝長史等人在章原愷離開沒多久也去了隆昌鏢局。
隆昌鏢局在南城,和知府衙門相隔甚遠,幾人騎馬慢行,也差不多花了兩盞茶的時間。
隆昌鏢局的牌匾已經被摘了下來,門口的落葉也沒人打掃,大門敞開着,就連門口的鎮宅石獅子彷彿也失去了往日的精氣神,光是從外面就能看到隆昌鏢局此刻的落魄。
齊知府帶着衆人往裏走,一進大門就看到內照壁上刻的大大的一個鏢字,上方是崇德二字,代表了走鏢人的精神品質,照壁後方是一個大大的武字,上方是仁義勇三字。
照壁後方便是鏢局前院,裏面停放着一輛馬車,插着隆昌鏢局的旗幟,左右兩邊是賬房和伙房,前方是正屋,正屋後便是鏢局的演武場了。
齊承朗撇開謝長史兩人,腳步輕盈到了後院,看着演武場瞠目結舌。
誰能告訴他,這真的只是一個鏢局的演武場?
不得不承認在看到這個演武場的時候,齊承朗狠狠地心動了。
而此刻鏢局衆人正坐在正屋裏,誰也沒發現鏢局來了人。
鏢頭聲音沙啞:“李記商行今日來,提出的價格比前兩日少了一百兩。我想好了,就將鏢局賣給他們吧。”
話音一落,正屋內的氣氛更加低迷,大掌櫃的將臉埋在手掌心中,好一會兒才道:“全州那邊有個鏢局想在咱們這開個鏢局,沒找到合適的,我想辦法聯繫聯繫。”
大掌櫃話音一落,其中一名鏢師立馬站了起來,滿臉憤怒道:“掌櫃的,還聯繫什麼聯繫,全州那個鏢局就是李記商行的。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些鏢本來就是假的,就是想要將咱們鏢局給吞了!”
這話在場的人都知道,但誰都沒有辦法,畢竟李記商行背後有人撐着,他們就算是告官也沒用。
最重要的是,他們丟鏢是事實!
“咳咳咳……”齊知府故意發出聲響,等裏面人都看過來後才笑了笑:“諸位可有時間?”
大掌櫃的一眼就認出了齊文瀚,心底一驚,暗想這李記商行也實在過分,才走沒多久,就派知府上門來施壓了,簡直不給他們隆昌鏢局一點活路!
其他鏢師雖沒有大掌櫃想得深遠,卻也覺得有些意外,紛紛站了起來,鏢頭抱拳行禮:“齊知府,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齊知府笑着擺了擺手,側身將身後的謝長史露了出來:“這位是聞府的管家,姓謝。聞少爺對鏢局有些興趣,向我諮詢了一下。我想到貴鏢局有出售的意願,所以帶謝管家來看看。鏢局外並無人員守着,我們擅自進入,有些失禮了。”
聞府取自顧聿知的封號聞,對外他就是聞少爺,而謝長史就是謝管家。
這些事是一早謝長史知道顧聿知想要做生意時就商量好的,畢竟殿下還小,若是將生意做起來了,難免會讓人輕視,或者因其身份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取“聞”來掩人耳目。
來的路上,謝長史就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