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知跳下椅子,將謝長史和章原愷扶起來,一臉不解道:“謝長史,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
謝長史急得嘴角燎泡,忽然聽他這麼說,苦笑一聲道:“漠北是殿下的封地,那人若真對漠北有所圖,恐怕殿下……”
他們各自有着各自的使命,可殿下還小,本應該在長大後找個富庶的地方當個閒散王爺,一輩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度過。
可現在……
謝長史有些淚目,第一次對顧聿知產生了愧疚的神情。
顧聿知卻踮起腳拍了拍謝長史的胳膊:“你說的這些,我大概明白了,是我的那位王兄不服氣是不是?他想要取代皇兄,所以纔會做這些事情。”
他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卻在這個時刻表現出了異常的聰穎:“反正我們已經到漠北了,再藏起來也沒有用啊。”
他聳了聳肩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再說謝長史你不是說了嘛,會通過鏢局的方式將消息傳遞給皇兄的,皇兄知道了,肯定會想辦法幫我們的,你們別擔心了。”
顧聿知想得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那位王兄再厲害,做這些事情還不是偷偷摸摸的,皇兄可是皇上,是桑朝的天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經過這兩次賞賜的友好往來,顧聿知對皇兄的好感度那是直線上升。
話音一落,謝長史猶如醍醐灌頂,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他也跟着笑了起來:“殿下說的沒錯,凡事都有皇上在。既然殿下這邊沒有異議,臣便讓鏢局那邊接手前往京城的鏢了。”
顧聿知點點頭,忽然咦了聲:“接鏢?謝長史,我們的鏢局開始接鏢了嗎?”
這是不是就說明鏢局已經正式開始賺錢啦?
“是!”這是一個好消息,謝長史臉上的笑也不由真切了幾分,“餘掌櫃之前洗刷掉了隆昌鏢局一半的污名,讓不少百姓開始懷疑隆昌鏢局之前丟鏢是被人設計。再加上李記商行護鏢費用頗高,這次齊侍衛等人的平安歸來等原因,那些小單子自然也就找上了門來。”
只要是在能力範圍內,餘掌櫃幾乎是來者不拒,畢竟現在的聞氏鏢局太需要利用平安護鏢來翻身了。
顧聿知拍了拍小手:“好耶,我總算有自己的進項啦。”
鏢局已經正式營業了,那接下來又做個什麼生意呢?
顧聿知撐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名堂,倒是秦院判終於姍姍來遲,看到謝長史和章原愷兩人的臉色,好懸沒當着顧聿知的面罵出聲來。
他沉着臉給兩人把完脈,臉色總算緩和了不少,刷刷刷將方子開好遞給藥童:“府裏有的就在府裏拿,沒有的就去外面買。”
藥童接過方子就跑,根本沒給謝長史和章侍衛拒絕的機會。
謝長史訕訕笑道:“我和章侍衛就是連着兩三天沒休息,沒什麼大事,用不着喝藥。”
章原愷黑着一張臉:“謝長史說得對。”
秦院判冷笑一聲:“呵……就是兩三天沒休息?你們說的可真是輕描淡寫啊!要不要再接着熬兩個晚上啊?乾脆熬到你們都死了再讓人擡回來我給你們收屍了纔好!”
謝長史和章原愷互看一眼,兩人望天望地,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和秦院判對着來。
顧聿知在後面捂着嘴偷笑,果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害怕秦院判的黑藥汁!
沒人接茬,秦院判也罵不下去了,和顧聿知說明兩人身體情況後,又回了房間。
自漠北下雪以來,秦院判便沒再出門採藥,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裏闢出來一塊地方當藥房,沒事的時候就在房間裏炮製藥材,順便教藥童行醫。
文修竹看着秦院判離開的背影,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精光:“殿下,之前府裏要添人,秦院判也跟着去了牙行是不是?”
顧聿知點點小腦袋:“對啊。我聽謝長史說,好像選了兩個人,現在就在秦院判的房間裏伺候。”
他鼓了鼓小臉,府裏採買的下人後,他一下就覺得宅子有些擁擠了。
“殿下可有想過,開個醫館,讓秦院判偶爾去坐診?”文修竹搖着扇子,“小的瞧着那藥童的藥理知識相當紮實,府中下人的高熱風寒,都是由他出面的。”
那小藥童年紀偏小,在殿下面前時就像是個啞巴,就是偶然知道他給府中下人看病也沒多想,要不是今日聽秦院判的意思他最近比較閒,文掌櫃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顧聿知眼睛都瞪圓了,好一會兒才道:“文掌櫃,要是秦院判見到你,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