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史一時半會兒根本反應不過來,小聲道:“在辛涼怎麼會喫不到魚呢?”
就算辛涼暫時沒有賣的,還能讓人在昌州或者全州購買不是嗎?
謝長史哪能想到小王爺是在藉此提醒他,應該要在辛涼修建水庫呢。
顧聿知都要哭了,他沒想到文掌櫃會預估錯誤。
謝長史作爲幕僚合適,統籌殿下封地各項事務合適,但對於怎麼種地還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他不滿意地哼哼兩聲,喫魚喫魚,再喫兩頓魚謝長史可能就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聞府上下連着吃了三天魚後,齊知府的上門總算是解救了衆人。
齊知府看着最近明明很閒,但臉頰卻凹下去了不少的謝長史,詫異道:“就算府裏事務再多,謝長史也要多多注意身體啊。”
謝長史好像是憋了很久,忍不住道:“齊知府喜不喜歡喫魚,若是喜歡的話,中午不妨留在府裏用膳?”
多一個人喫魚,他們就能少喫一口魚!
謝長史難得用這樣的小心思算計一個人,看着齊知府的眼神帶着點微妙。
齊知府也不是無知無覺,看得出謝長史這眼神不怎麼對勁,猶豫道:“那下官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長史長舒一口氣,臉上就帶了點笑,生怕齊知府反悔,趕緊讓下人去通知徐嬤嬤。
這情形……
齊知府怎麼看都覺得有點詭異,他輕咳一聲,小心翼翼道:“謝長史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不妨說出來,說不定下官能幫忙想想辦法。”
謝長史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到底不好說聞王殿下的不好,只點到爲止:“殿下害怕去了辛涼沒有新鮮魚喫,府裏已經連續吃了三天每頓都喫魚了。”
連續三天每頓喫魚不可怕,可怕的是未來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的。
謝長史周身都散發着幽怨的氣息,眼神可憐又無奈,齊知府努力憋,使勁想傷心事,這纔沒笑出聲來。
“殿下還小,不知道去了辛涼也是有魚可以喫的……”
齊知府忽然想了起來,哈哈笑着:“殿下這還提醒下官了,辛涼的水庫是該提前建起來了。不過今年服官役是修官道,水庫這邊就需要殿下自己想辦法了。”
“至於修建水庫的人選,下官倒是可以幫忙想想辦法。小殿下喜歡喫魚,我建議在修建水庫的同時可以修建一些小的池塘,完工了,我就可以讓人從這邊送些魚苗過去。”
謝長史盤算着府中庫銀,水庫自己補貼不算什麼,畢竟殿下年紀小,更加沒有染上什麼不良嗜好,鏢局和醫館的進賬足以維持府中各項開支,翻了年後,府中的庫銀倒是沒用多少。
“既然這樣,就麻煩齊知府操心這事了。”謝長史臉上的笑都真誠了不少,“我現在就去告訴殿下這個好消息。”
趁着時辰還早,趕緊讓府中採買去換些菜回來,中午能不喫魚,就不喫魚了……
顧聿知現在看着魚也是有些愁,無聲和文舒二人抱怨:“府裏的侍衛最近個個都藉口鏢局有事,能喫魚的人越來越少了。”
別說侍衛了,就是雪夜最近都覺得采蓮準備的肉比較香,已經連着兩天沒來陪他用膳了。
文舒二人一時有些啞然,不知道是該同情顧聿知,還是覺得他自作自受。
小殿下還不如直接問魚是怎麼生長的呢……
指望着這樣迂迴的方式讓謝長史明白修建水庫的重要性,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顧聿知連字都練不下去了,雙手託着下巴,學着謝長史的樣子嘆了口氣。
“殿下,殿下!”謝長史的難得失態,不僅揚聲說話,語氣還帶着迫不及待的意味,“殿下,臣找到解決了在辛涼喫不到魚的辦法了。”
顧聿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小臉上寫滿了惆悵和茫然:“什麼辦法呀?”
謝長史稍稍整理了一下形象,“修建水庫。齊知府說,在修建水庫的同時,可以修建幾個小型池塘,殿下想要喫什麼魚,都可以從昌州送魚苗過去,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
顧聿知不想聽但是,他聽到修建水庫就差點感動得要流淚了。
o(╥﹏╥)o
早知道只有齊知府想得到,他應該一早就去找齊知府的。
“但這事需要殿下自己掏銀子……”
謝長史話音落下,一擡頭就看到顧聿知眼淚汪汪的樣子,忍不住反省,難道他剛纔的語氣太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