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鈺安出去後,顧聿知才歡快的在房間裏轉了兩圈,仰着頭看謝長史:“謝長史謝長史,我真的要在昌州開客棧了耶!”
從一開始來漠北他就想在昌州開客棧,這麼長時間過去,這都快變成他的一個執念了。
一年了呀,這個執念終於要成真啦!
顧聿知鼓着臉,小拳頭緊握着,忽然仰頭道:“謝長史,這親臨客棧的大廚他們也會走嘛?如果不走的話,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僱傭他們?”
這樣不就解決客棧喫食的問題了嘛?
不過上次來漠北,他們住的是李記商行的客棧,這親臨客棧的喫食他還沒用過呢,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過他們能開這麼久,應該不會太差吧?
謝長史點點頭:“殿下放心,沈侍衛這段時間進步的很快,知道該怎麼做。”
沈鈺安從聞府出去後,忙找到親臨客棧的東家,商議購買的事情,速度極快,當天夜裏就將書契簽訂好,並支付了定金。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客棧上到掌櫃,下到跑趟雜役,竟沒有一個人願意留下來。
這些人簽訂的都是活契,就是朱巡撫也沒辦法強迫他們。
沈鈺安讓人勸說了好一陣,依舊沒人鬆口。
他別無他法,只能按照約定,先將客棧接過來。
至於什麼時候開業,那就要看他們什麼時候能將人招齊了。
顧聿知第三天晌午就知道了這個壞消息,看着沈鈺安略顯不安的樣子,他眨巴眨巴眼睛:“所以沈侍衛,我們拿下的這個親臨客棧,是個空殼子?”
舒老師癟着嘴道:“空殼子這個詞用的特別對!這親臨客棧我們是拿到了,但關鍵現在開不起來啊!”
人才是關鍵啊!
她看了眼文修竹:“文大掌櫃,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文掌櫃輕輕搖着扇子:“客棧沒有掌櫃這些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昌州就算人再少,也有的是人想要找活做。再不濟,也能從辛涼調一些人來。”
他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語氣低沉道:“殿下現在應該要考慮的是,爲什麼這些人都不願意留下來。”
“要知道,從掌櫃到跑堂雜役,親臨客棧的工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
舒小涵收起調侃的神色:“文掌櫃說的對啊,這些人只是換了東家,又不是讓他們去辛涼上工,他們爲什麼不願意?”
一兩個可能因爲換東家害怕影響到自己的月銀辭職不幹情有可原,但二三十個人哎,怎麼可能全部都辭職?
文掌櫃低聲道:“殿下,小的認爲,這事和李記商行的人脫不了干係。朱巡撫要走的消息,肯定瞞不住李記商行的人。他們很有可能一早也盯着親臨客棧的。但朱巡撫要將客棧送給殿下當禮物,李記商行的人干預不了,所以他們纔會想盡一切辦法干預工人的去留。”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些工人聯合起來威脅殿下,想要達成某種目的。”
比如更高的月銀之類的。
但他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性。
如果事實真是他想的這樣,那隻能說李記的手段實在太小兒科了。
也許就是氣不過,想要噁心一下他們。
顧聿知氣得臉都鼓圓了,小手狠狠拍了下桌角,哎呦一聲,連忙邊搓邊吹氣。
好疼好疼。
顧聿知小臉更委屈了。
搞不懂,大人爲什麼一生氣就喜歡拍桌子……
謝長史和沈鈺安都看了過來,顯然沒明白小殿下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謝長史試探道:“殿下……”
顧聿知哼了聲:“肯定是李記商行搞的鬼!”
謝長史、沈鈺安……
顧聿知振振有詞道:“你們想啊,朱巡撫要賣掉客棧這事,東家肯定是和客棧裏的工人們說過的,他們之前不說要走,等我們書契都簽了才說要走,這不就是故意的嗎?”
他又氣呼呼哼了聲。
還好還好,他有文掌櫃,經商上的小伎倆,文掌櫃一眼就看明白了。
李記商行要是以爲他不知道,那就大錯特錯了!
顧聿知正要開口,就聽謝長史語帶欣慰道:“殿下真是聰明,臣也認爲這事和李記商行脫不了干係。臣想,他們這次之所以沒有再耍別的陰招,更大原因是因爲,鹽引。”
除地稅外,戶部最大的稅賦收入就是鹽稅,所以桑朝的鹽引很貴,但想要拿到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