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啓元到的時候,顧聿知因爲發泄了一通,又陷入了沉睡,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做噩夢,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徐嬤嬤就在旁邊守着,見到霍啓元立馬站了起來,驚喜道:“霍先生,您醒了!”
等小殿下睡醒,知道霍先生已經醒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霍啓元扯着嘴笑了笑,靜靜看了會顧聿知後,就回去繼續養傷了。
顧聿知再次醒來是第二日清晨。
屋外陽光明媚,照的屋裏暖洋洋的。
徐嬤嬤將窗戶稍微推開了一條縫,又在屋裏擺了些梅花,沁人的香氣撲鼻而來,讓顧聿知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反正也不能動,顧聿知就這樣懶洋洋的靠在牀上,感受到徐嬤嬤在後,他也沒說話,重新這才閉着眼睛無聲道:“舒老師,文掌櫃?”
遇襲的那天,舒老師和文掌櫃身影閃爍後就不見了,之後這麼多天一直沒有動靜。
顧聿知一邊抱希望是自己眼睛看不見,所以也看不見他們,一邊又覺得他們的確是消失了。
他癟了癟嘴巴,感覺又有點想哭,又忍住了。
舒老師和文掌櫃總是說他們是系統,但顧聿知能察覺到他們二人對自己的關心,對他來說,他們倆就是活生生的人,只不過活着的樣子和別人不太一樣罷了。
叫了兩聲後,腦子裏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顧聿知用手腕使勁蹭了蹭頭,小大人般嘆了口氣,小聲嘀咕着,舒老師和文掌櫃,會不會以後就不出現了?
“舒老師舒老師!”
腦子裏一片漆黑,就和他現在睜開眼是一樣的,他頓時覺得有些委屈,癟着嘴想舒老師總是蹲在自己面前,虛虛摸着自己的頭,滿臉溫柔的樣子:“舒老師,我們還沒有找到小麥呢!”
系統閃爍退出,就好像是斷電斷網了一樣,舒老師自然沒回應他。
“文掌櫃文掌櫃,說好的要開首飾鋪子呢!”
他就這麼來回的喊,喊了不知道多久,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徐嬤嬤正在給顧聿知縫一雙小手套,一擡眸就看到睜着眼睛的顧聿知,刻意加重了腳步:“殿下,老奴現在去廚房給您做些膳食,採蓮就在外間候着,您有什麼事,喊她就好了。”
顧聿知現在的這個狀態,對徐嬤嬤格外依賴,聽她說要走立馬擡手往這邊試探着摸了過來,很快被徐嬤嬤接住:“我知道了,嬤嬤快去吧。”
徐嬤嬤嗯了聲,把顧聿知的手重新放好,又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要走,剛轉身的時候忽然想了起來:“對了殿下,霍先生已經醒了,昨日晚間還來看了您。秦院判說謝長史這兩日應該也快醒了。”
謝長史身上更多的是外傷和凍傷,渾身上下幾乎纏滿了繃帶。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告訴小殿下了,他只要知道霍先生已經醒了就好了。
果然,顧聿知得知這一消息,小臉上頓時揚起了大大的笑,小手在空中輕輕揮舞了下:“霍先生能醒來真的太好啦!”
他嘀嘀咕咕道:“徐嬤嬤,霍先生用不用藥膳呀?”
徐嬤嬤嗯了聲:“秦院判說,霍先生的身體底子雖然好,但接連兩次受傷都危及性命,底子虧空嚴重,除去用藥,還需要用藥膳醋很長一段時間。”
藥膳就和藥方一樣,因人而異,徐嬤嬤沒事的時候就會去找秦院判商量做什麼藥膳合適。
等徐嬤嬤離開後,顧聿知小臉上的笑才落了下來,鼓了鼓臉:“每個人都好忙,只有我躺在這。”
他想去看書,想去練大字,但是秦院判的意思,他還要再躺幾天才能下牀。
下牀了之後也不能有什麼劇烈運動,差不多要等三個月……
顧聿知嘟了嘟嘴:“三個月不習武,那豈不是要被雪夜按在地上打了!”
雪夜聽見自己的名字,猛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嗷嗚一聲,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顧聿知嘻嘻笑着蹭了蹭他的頭,嘀嘀咕咕和雪夜說着話,雪夜時不時迴應兩聲,房間裏有了聲音,顧聿知也就沒那麼恐慌了。
過了好一會,顧聿知腦海中又響起了他剛到漠北醒來那天的那個機械聲。
“監測到宿主生命穩定,農商系統重新啓動中……”
顧聿知眼睛都瞪圓了,小臉上不由自主就帶了笑。
他努力眨巴着眼睛,但不管是真實的世界,還是腦海之中依舊一片漆黑,他只得緊張的仰着小臉,小腦袋左搖右晃的。
滋滋啦啦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