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完後,章侍衛不敢耽誤點了幾個人連夜就走。
章侍衛想的很周全,如果半道上將人截住,他會將那人打斷腿讓人押送回來,而他自己則要繼續往前走,帶着霍良耀進入全州,完成最終的任務。
顧聿知站在門口目送着他離開,總覺得章侍衛的背影特別高大。
他一轉身就看到了身影瘦削的謝長史,和比謝長史高出一個頭,並且魁梧了一倍的霍先生。
嗯……
還是霍先生比較高大!
顧聿知改了結論後,美滋滋脫了靴子,爬上牀榻休息。
他太累了,他要早早睡覺,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顧聿知嘟了嘟嘴,翻個身就陷入了沉睡,速度快到讓謝長史和霍啓元都沒想到。
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幾天後,到了聞氏商行和惠州糧行約定的日子,齊侍衛早早出發去了鏢局,點了鏢局大半的人手,帶着各個商行的掌櫃,朝着金州出發。
這一次,他們承載着漠北百姓們的希望,光明正大的,被百姓們歡送着離開。
顧聿知站在城門上,看着慶州知府黃彥章連着追出了幾裏地都捨不得回來,心裏悶悶的有些難受。
他使勁鼓了鼓臉,直到看到黃彥章停下後才聲音小小的道:“謝長史,黃知府以後會是一個很好知府吧。”
謝長史點點頭,心底卻道,只要黃彥章不改初心,那他就會是個好知府。
但人心難測,世事難料,誰知道黃彥章以後到底是好是壞。
謝長史垂眸看了眼顧聿知,見他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壓下這些話。
算了,小殿下還小,這些人心叵測的事情,等他再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再教吧。
現在,還是讓他保持童心比較好。
顧聿知纔到客棧後院,柯良翊就跪在客棧後院的中央,先是給顧聿知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才說出想要回全州的事。
“臣是全州知府,沒道理出了事自己躲了出來,臣還要替知府裏的這些衙役們討回公道。”
柯良翊說着就眼眶就泛起了紅,垂着頭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沮喪。
顧聿知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他瞬間就想起了那些因爲保護自己而犧牲的侍衛們。
顧聿知上前踮着腳拍了拍他柯良翊的胳膊:“柯知府,你要振作起來呀。你如果不振作起來,那些衙役不就死不瞑目啦?”
這些話都是他在昏迷的時候聽到的,他其實不太聽得出來是誰的聲音,但是卻把這些話牢牢記住了。
那些侍衛們是爲了自己而犧牲的,如果自己也沒了,那他們就白犧牲了。
顧聿知想,柯知府肯定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情。
他沒想到自己說出這番話後,柯良翊的心裏有多震驚。
這些話其實一路上齊侍衛沒少和他說,他自己也是因爲有這樣的念想才一直支撐到現在的。
但他沒想到,小殿下竟也會懂得這樣的道理。
柯良翊也不知道心底是激動多一些,還是悲涼多一些。
被迫提拔成全州知府後,他就發現了全州的不對,上任這幾年來,一直兢兢業業,想要保全州百姓的安定,遠離漠北軍一些,但沒想到,柏繼武卻不願意放過他!
柯良翊的視線再次放到了顧聿知身上,見他臉頰兩側的肉還有點微微往外嘟的感覺,眼睛圓溜溜的,眼珠黑幽幽的,明顯一幅稚氣未脫的模樣。
他也不知道爲何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以後的漠北,說不定真的能在小殿下的帶領下,走出目前的困境。
柯良翊深吸一口氣,朝着顧聿知深深鞠躬:“臣,就先回全州了。”
顧聿知擺擺小手:“你再休息兩日吧。再讓謝長史給你把把脈,多喝兩副藥鞏固一下。”
最好是再鍼灸一下……
雖然他覺得鍼灸很可怕,但是好像真的很有用呀!
這才幾日的功夫,柯知府就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說話做事再沒有像第一次見面那樣遲鈍,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了。
“辛涼到全州需要好幾日的路程呢,你的身子要養好纔不會生病哦……”
他朝着柯良翊勾了勾手指,柯良翊順勢半蹲了下來,將耳朵湊了上去。
顧聿知說之前還往周圍看了看,見沒有秦院判的聲音這才聲音小小的道:“我和你說,雖然秦院判的藥汁難喝,但是藥效特別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