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知喫的美滋滋,腦袋都不由晃了起來,咯嘣咯嘣的咬着糖葫蘆。
酸酸甜甜的滋味傳來,讓顧聿知的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來。
正當他喫得歡時,他忽然站住了腳,整個人就好像是僵住了一樣,連咀嚼的動作都忘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帶着些恐慌的感覺。
謝長史見狀不對,忙蹲了下來,低聲道:“殿下,您怎麼了?可是這糖葫蘆不對?”
不過瞬息得功夫,謝長史就想了很多,甚至連這個賣糖葫蘆的下毒害殿下都想到了。
他蹭的一下站直了身體,揚聲就想將侍衛招來,先將那個賣糖葫蘆的控制起來再說。
顧聿知及時伸手拉住可謝長史的衣袖,制止可謝長史差點在大街上綁人的行爲。
他揚起小臉眼淚汪汪的看着謝長史,癟着嘴道:“謝長史謝長史,我的牙鬆了。”
他邊說邊張開嘴,發出啊的聲音。
害怕謝長史看不清楚,他還專門用舌頭頂了一下那顆鬆動的牙。
他想一想就覺得委屈,在宮裏的時候,一是沒什麼條件,二是母妃管的嚴,他沒什麼機會喫糖。
好不容易來了漠北,他又自己約束着自己,這糖葫蘆也不過是第二次喫,爲什麼牙就要掉啊。
越是這麼想,顧聿知就越是委屈,不由自主又舔了舔那顆鬆動的牙。
下一瞬,舒小涵和謝長史兩人異口同聲低吼道:“小殿下(王爺),不可以!”
顧聿知緩緩閉上嘴巴,大眼睛含着淚水,一臉無辜又可憐的看着他們兩人。
謝長史低聲道:“殿下,換牙的時候千萬不要用舌頭頂,否則換出來的牙齒會長得不齊,很是難看。”
顧聿知瞪圓了眼睛,竟然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說法!
他趕緊緊緊抿着嘴脣,生怕自己再舔一下,整口牙齒都變成歪七扭八的,那多醜呀。
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謝長史哪裏還敢帶着顧聿知在外面繼續閒逛,哄着他先上了馬車,然後極其無情的將糖葫蘆給收繳了。
顧聿知瞠目結舌的看着車伕接過糖葫蘆,一口一個,沒一會兒就將整串糖葫蘆喫完了,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謝長史謝長史,這是我的糖葫蘆,我的!”
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開始要換牙了,不能再喫這些東西,但不代表他想要賞賜出去呀!
顧聿知臉鼓得就像是河豚一樣,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謝長史,眼神充滿了控訴。
謝長史耐着性子低聲道:“殿下,臣是爲了您好。那糖葫蘆又酸又粘牙的,格外傷牙,如果您不控制,換牙的時候會很疼的。”
舒小涵也跟着勸說:“對呀對呀,不僅是會疼,還會有蟲子鑽你的牙齒,讓你的牙鬆動不說,還黑漆漆的……”
顧聿知猛地捂住了嘴巴,滿臉驚恐。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一張開嘴,結果滿口的黑牙,還有蟲子往下掉。
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拉着謝長史的手道:“謝長史,謝長史,我不要長蟲子,我也不要黑漆漆的!”
謝長史一臉茫然,什麼長蟲子?什麼黑漆漆?
殿下這說的都是什麼東西?
但顯然此刻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將嚎哭的小殿下哄好啊。
顧聿知抽抽噎噎抽抽噎噎的回了聞府,一進房間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面,對着銅鏡張嘴看了好半晌,但是銅鏡模糊,他看的不是很真切。
越是這樣,顧聿知就越是覺得自己的牙黑了,他甚至還感覺嘴巴里面有蟲子在鑽。
顧聿知猛地跳上了牀,用被衾將自己整個人都裹了起來,眼淚汪汪的想,完蛋了,他以後會變成一個醜八怪,他以後沒臉見人了。
他越想越是害怕,連文舒二人的呼喊聲都聽不見了,哭了好一會兒,實在有些累了,歪着頭就睡了過去。
文修竹朝着舒小涵狠狠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你是個當母親的嗎?你不是說你很有經驗嗎?你的經驗就是將小殿下嚇哭?”
舒小涵也是一臉着急,委屈道:“我哪裏知道小王爺會想這麼多啊,我就是想讓小王爺知道,喫太多的糖會長蛀牙……”
要不是打不到,文修竹真的很想用扇子敲一敲舒小涵的頭:“你還說你還說!”
舒小涵瑟縮着肩膀嘆了口氣:“不說了不說了,等小王爺醒來我就告訴他,他現在的牙齒又白又整齊,笑起來特別好看。”
她家老大換牙的時候,她就是這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