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典儀呵呵冷笑:“現在辛涼在建就是我操心,怎麼建設好了還要我操心?”
他斜睨一眼謝長史,意思很明顯,怎麼什麼好事你都想佔?
謝長史眼睛一轉:“你要相信我,當辛涼知府可不比當夫子操心……”
他朝着劉典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這點不是還有劉典儀在嘛。到時殿下也已長大,你們二人共同輔佐,不但不會辛苦,還會成爲一段佳話不是?”
陳典儀呵呵一笑,真是佳話,你怎麼不來?
劉典儀揣着兩隻手,神情冷漠看着謝長史,一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神情。
謝長史見狀只得嘆口氣:“說不定以後你們還會輪番跟着殿下四處去遊歷呢。”
他可沒忘記,殿下說等辛涼建設好,他又成年了後,就要走遍桑朝各地,要喫遍桑朝各個地方的美食……
顧聿知卻在聽到謝長史的這番話後,眼睛都亮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們三人,臉上也總算是帶了笑。
謝長史說他要當夫子,而陳典儀和劉典儀會輔佐自己自己處理辛涼的庶務,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們不會離開自己了?
顧聿知抿着脣看向秦院判:“秦院判,那你呢?你到時候會回京嗎?”
秦院判的官職還是太醫院院判呢,若是在他這裏,頂多就是個親王府的府醫,這其中的差距,真的好大呀!
這一晚上的噩夢過後,顧聿知覺得不管是誰要離開,他都能夠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他還是不想和他們任何一個人分開。
顧聿知眼巴巴看着秦院判,抿着小嘴,一臉期盼。
秦院判詫異道:“殿下爲什麼覺得臣會回京?臣回京做什麼?臣在漠北逍遙自在,想去採藥就去採藥,今日不想給人看病,臣就關門休息。”
要在宮中,有貴人病了指定你看病,你就是剛脫了衣服躺在牀上睡覺,都必須要爬起來趕緊進宮。
“更何況臣現在還收了幾個徒弟,臣若是回京,這些徒弟怎麼辦?”
顧聿知鼓了鼓臉,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秦院判說捨不得徒弟,但是沒說捨不得他……
秦院判見他這樣,忍住想要揉一揉他腦袋的衝動:“當然了,最重要是,臣若是回了京城,就不能陪在殿下的身邊了。”
他爲什麼來漠北,其一自然是因爲他的醫術高明,不管殿下遇到什麼危險,只要不是已經沒了,他都會想辦法和閻王搶人。
其二就是因爲,他是真心不想再宮裏繼續待着了。
做大夫的,人人都覺着當了太醫,尤其還是院判,那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但誰知道,他們這些太醫,其實還不如在外當大夫來的自由。
宮裏看病的誰不是貴人,用藥的時候就需要斟酌斟酌再斟酌,除非危機時刻,一般不會下猛藥。
所以宮裏的貴人們,一旦病了,那好的速度就會比尋常百姓要慢一些,原因無他,就是因爲他們用的藥都很溫和。
藥到不能病除,自然就要被責罰。
更何況,若是一個治不好,那就是要死人的!
外人看着風光的太醫,其實都是把腦袋別在腰上的。
與其在宮裏擔驚受怕,還不如在小殿下這邊隨心。
在秦院判說回京就不能陪在自己身邊時,顧聿知的眼睛猛地就瞪圓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認爲最有可能離開的秦院判,竟然真的願意在辛涼給他當個府醫!
他臉上的笑再也藏不住了,嘴角幾乎咧到了耳後根:“那我們就說好了呦,等辛涼建設好了,謝長史當書院的院長,陳典儀和劉典儀處理辛涼庶務,秦院判掛着府醫的職位吧。”
顧聿知話音一落,衆人都笑了起來,顯然都很滿意這個安排。
他笑眯眯看着大家,卻不想下一瞬,謝長史忽然道:“等等殿下……”
顧聿知臉色微變:“怎麼啦?”
“殿下,您剛纔說讓我當書院的院長?”
顧聿知理所應當點頭:“對呀對呀!謝長史你是我的夫子,學識淵博,自然有資格當院長啦。”
他覺得在漠北這個地方,可沒有誰比謝長史的知識淵博,就算是黃知府和柯知府也比不上謝長史!
謝長史卻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殿下,臣在這些文人墨客心中可不是什麼有名氣的人,一個書院的院長,自然是要有名氣之人擔當纔可以。”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