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知話音一落,霍先生快準狠抓住小白的七寸,低聲道:“殿下怎麼了?”
顧聿知哼哼上前,將小白打了個結,使勁戳着他的腦袋,故作兇狠道:“你再偷喫我的,我就把你扔到河裏去洗澡。”
反正小白被打結了,肯定沒辦法游泳的。
小白扭了扭被打了結的身體,發現自己真的掙脫不開,眨着豎瞳看他,一副很無害的樣子。
霍先生從謝長史那裏知道真相,垂眸看着小白蛇的眼神都帶着驚詫。
這麼小的一點點,竟吃了一整條兔腿?
而且看這個樣子,還想喫?
顧聿知哼哼拿了根細繩子將小白的尾巴給栓了起來,自己則拿着新鮮烤好的兔腿,當着小白的面啊嗚啊嗚的喫着,邊喫還邊晃晃頭。
這個時候的顧聿知,就像是在行軍的戰士,兩條腿岔開蹲着,低頭撕着肉,口渴了就拿起水囊喝一口,那架勢就好像是在喝酒一樣,完全沒有一點他在府中用膳時候的優雅。
謝長史看的眉頭微皺,但也沒說什麼,挨着他盤腿坐下,雖然也徒手拿着肉,但模樣就是比顧聿知看起來要文雅一些。
顧聿知瞧見小白看着自己,嘴巴合不攏,口水使勁往下掉,他就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是下一瞬,顧聿知就充分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做樂極生悲。
他捂着嘴,轉頭看向謝長史,眼淚汪汪,甕聲甕氣道:“謝長史,我的牙齒掉了。”
他說着張開手掌,上面攤着一顆小小的乳牙,他鼓着臉戳了戳掉牙的地方嗎,齜牙咧嘴的做着鬼臉,好一會兒將不情不願將明禮遞來的蘑菇還了回去。
“我掉牙齒了,要忌口,不然發炎臉腫就麻煩了。”
雖說出行在外,會備一些必要的藥粉,但是能不受罪就不受罪。
顧聿知表示,再喜歡烤食,在喝藥面前,也要退讓一步!
正巧這時侍衛們都食用的差不多了,正三三兩兩說着話,霍先生動作不停,將剩下打來的獵物全都烤制好,打算帶在路上喫。
顧聿知將他沒喫完的肉遞給小白,就見它一口吞掉,這次竟然連骨頭都吞掉了。
他哼了聲,不情不願將它身上的結打開,又戳了戳它的額頭:“真是便宜你了。”
烤食的香氣不斷傳來,顧聿知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都退出好遠了,才轉頭看着一路跟過來的謝長史:“謝長史,你們看到小白在我手上,爲什麼都不害怕呀!”
除了趙侍衛和錢侍衛,其他人好像對小白的接受度特別的高,聽他說起的時候,還笑眯眯表示這小白蛇真的很可愛,沒一個人被嚇,也沒一個人覺得他不該和蛇交朋友。
謝長史看了眼正遊走在霍先生身邊的小白蛇,輕笑一聲:“因爲我們都知道殿下很招動物的喜歡,比如雪夜還有黑鳶。”
雪夜從小在聞府中長大,它早已習慣衆人,但除了小殿下外,它就只是對齊侍衛稍微親近一點,能騎它的只有小殿下。
至於黑鳶,那就更不用說了,從他上次想要幫忙取信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傢伙最是高冷。
而小白嘛……
謝長史捋了捋鬍子,這小傢伙目前來看,是個好喫的,並且很好被人騙走的樣子。
他眼看着小白偷偷爬上旁邊的架子,在霍先生轉身的時候,努力張大了嘴,一口就咬掉了野雞頭。
謝長史眨眨眼,收回視線,低聲回答着顧聿知的問題:“雪夜可是被百姓們稱爲辛涼的保護神,有它在小殿下身邊,不過一條小白蛇,大家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
舒小涵點點頭,總結道:“小王爺,謝長史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因爲大家都知道,小王爺你很厲害,能夠馴服這些動物。”
她覺得,可能不應該用馴服這個詞,更願意說顧聿知身上帶着某種未知的親和力,這種親和力不僅僅對人有影響,對動物也有影響。
顧聿知撿了根樹枝,一下一下戳着帶着點溼氣的地面,耳邊忽然傳來歌聲,他扭頭看了過去,就見火光下,趙侍衛正扯着嗓子嘶吼,調子有些奇怪。
他撓撓頭聽了會,大概明白,這是思念家人的歌。
隨着趙侍衛的聲音落下,錢侍衛等人也都跟着開始吟唱,原本亂七八糟調子好像忽然拐了個彎,竟漸漸變得悠揚了起來。
謝長史不知道什麼時候撿了片樹葉,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和錢侍衛等人的歌聲相互呼應,清脆又好聽。
顧聿知還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