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等人剛到天宗主殿外,便聽到裏面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似乎裏面的人相談甚歡。
引路弟子高聲通稟:“啓稟宗主,弟子已將各宗使者都帶來了。”
殿內傳來一道平和的聲音:“請各宗使者進來吧。”
引路弟子對陸星河等人伸手一引道:“各位道友,請進去吧。”
衆人依次進入主殿中。
陸星河首先看向殿中主座之人,天蒼上人看上去四十多歲,身穿一身玄青道袍,他氣息收斂,像是普通凡人一樣,但舉手投足間又隱隱與大道相合。
在他身側,則是一襲墨袍的江凝月,在黑色道袍的映襯下,她的肌膚更是欺霜勝雪,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清冷出塵的仙氣。
再往兩側,是數名天宗長老陪坐,雖然天宗的道子大典儀式從簡,但招待卻未有怠慢。
這些長老都是神隱境乃至仙劫境的大能修士,可謂是給足了各宗面子。
再往右側,是一名身穿藍衣的胖乎乎老者,看樣子應該是隨行的先天靈宗長老。
而其身旁,是一名正襟危坐的年輕男子,看上去約有二十歲,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無可挑剔的完美感覺。
陸星河知道,此人就是楚陽。
天蒼上人見到陸星河等人進殿,沒有因爲雙方身份與修爲的差距而輕視,態度非常和善,熱情招呼說:
“各位小友,快些落座吧。”
衆人各自尋了空位坐下,陸星河選擇了最後的末位。
天蒼上人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他淡然開口說:“各位小友遠道而來,本宗若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不知是否是錯覺,陸星河覺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要比其他人更長。
各宗使者中,靈素恭敬迴應道:“天蒼宗主言重了。”
她乃人宗弟子,與天宗本是一家,此話由她來說最合適。
天蒼上人微微點頭說:“各位的賀禮凝月已收到,不過我天宗向來沒有其他宗門那樣盛大的典禮,今天邀諸位過來,就當是敘敘舊,聯絡一下感情吧。”
“凝月已成爲本宗道子,日後會代我處理更多的宗門事務,但她這方面經驗不足,如果遇到了,還望各位幫襯一二。”
蕭曦月身姿端正仿若神女下凡,沒有私下裏的活潑靈動,她鄭重道:“天蒼前輩放心,凝月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都會全力相助的。”
天蒼上人知道她與江凝月私交甚好,便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靈素問道:“元極師弟近來可好?”
天人兩宗雖已分家,但私下裏並無隔閡,兩宗修士也只當是不同的道門兩脈,仍以同門相稱。
而他口中的“元極師弟”,就是當代人宗宗主元極上人。
靈素回答說:“宗主三年前就已閉關修煉,至今不曾出關。”
天蒼上人笑道:“元極師弟天賦絕頂,看來這次閉關是要突破到仙劫六重了。”
先天靈宗那位藍衣老者聞言,面色不由變了數次。
仙劫境共有九重,每一重的突破都比之前的大境界晉升還要難數倍。
整個白淵界的仙劫修士,其中大多數都在前三重徘徊,中間三重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至於最後三重,便是天宗、先天靈宗這種仙道大宗也只有兩三人能達到罷了。
藍衣老者很慶幸,天人兩宗在數萬年前就已分家,否則絕對是白淵界無可撼動的第一宗門。
然後天蒼上人又按座位順序一一詢問了衆人各宗情況。
不過當得知陸星河是太清門弟子時,先天靈宗的藍衣老者卻輕蔑哼道:
“小子,純鈞那老東西到底有沒有挑選好替他賭鬥之人?要是選不出來的話,乾脆直接認輸,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會爲難他!”
陸星河頓時知曉這名老者的身份了,正是純鈞長老口中的雷老怪。
兩人因一女子爭鬥上千年,如今已演變成大道之爭,不分出勝負的話,都難以突破到仙劫境。
陸星河眼珠一轉,恭敬回答說:“這個晚輩確實不知。”
現在對方還不知道他就是參與賭鬥之人,陸星河自然不會主動暴露。
雷老怪再次不屑哼道:“那你替我給純鈞帶句話,就說我只能再等十年,超出這個時間的話,就算他認輸了!”
最多十年,楚陽就會突破到通玄境,雷老怪不可能爲了自己的私事讓楚陽強行停留在雷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