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怎麼會在天脊山露宿?這裏雖然不是山脈中央深處,但偶爾也會有通玄境的妖獸遊蕩,若是不小心碰上的話,恐怕要苦鬥一番了。”
紫衣女子隱晦地打量着陸星河兩人,她看不透陸星河的修爲,但能看破白芊芊的境界,所以下意識地把他也當成了雷劫修士。
陸星河神色如常淡然反問道:“你們不也一樣,敢在夜晚進入天脊山?”
紫衣女子身旁,有名高壯的男修瞬間不悅道:“我們來天脊山自然是有要事,而且以我們四人的實力,就算遇上通玄境妖獸也能斬殺,你哪裏能與我們相提並論!”
“齊盛!”
紫衣女子嬌喝一聲,語氣中帶了些慍怒,似乎對高壯男子的言辭不滿。
而這名叫“齊盛”的見其動怒,連忙討好說:“林師姐切莫生氣,小弟知錯了。”
衣女子這才作罷,然後又露出柔和的笑容,向陸星河解釋說:“在下林妙萱,少清宗弟子,這三位是我的師弟師妹……”
她主動介紹,除了剛纔的齊盛外,另外那名紫衣級別的男弟子叫做福安,而半步雷劫的少女叫紀盈盈。
林妙萱又說:“天脊山是少清宗管轄範圍,我觀兩位道友面相陌生,可否告知大概意圖?此乃我等職責所在,還望兩位道友見諒。”
金陽界廣闊無比,雖比不上白淵界,但一域之大也抵得上青光界的浮靈大陸,兩萬裏外的天脊山依舊在少清宗管轄範圍內。
所以少清宗有律令,凡是宗門弟子,無論何故外出,都有巡邏監察的職責。
林妙萱四人見陸星河這裏有火光跳動,才特意下來查看,見陸星河兩人面相陌生,故而有此一問。
陸星河目光轉動,隨口回答道:“去少清宗訪友,恰好路過此地時已是夜晚,不想繼續趕路就在這裏停下了。”
他沒有將實情道出,也沒有這個必要,反正眼前幾人也做不了主。
林妙萱聞言又問道:“訪友?不知是本宗哪位弟子?”
陸星河淡然一笑:“李牧清。”
“道友竟然認識李師兄?”
林妙萱花容上露出幾分意外,再次深深打量起陸星河來。
李牧清是少清宗近年來最厲害的弟子,放眼整個金陽界同輩都能排得上號。
上次爭名大會要不是早早碰上邪月公子徐寒月,最終排名至少要擠進前十。
陸星河不動聲色道:“我與李牧清道友有過數面之緣,他現在可突破到通玄境了?”
當年李牧清曾隨顧驚鴻下界參與了正魔決戰,陸星河與他打過幾次交道,這麼說也不爲過。
見陸星河不似說謊的模樣,林妙萱回答說:“李師兄八年前就突破到通玄境了,最近正在宗內。對了,還未請教兩位道友姓名?”
這次陸星河如實報上了自己和白芊芊的名字。
林妙萱嫣然一笑說:“陸道友既是來拜訪李師兄的,明日可隨我們一起回宗。”
陸星河欣然答應,有人願意帶路,他自然不會反對。
而林妙萱在見他沒有猶豫就答應後,心中僅存的戒備頓時煙消雲散。
敢跟自己回宗,說明陸星河沒有說謊,真的認識李牧清。
沉默數息後,林妙萱眼波流轉看着陸星河兩人,忽然說道:
“我們這次來天脊山,是爲了採摘一株六品靈藥。以我們四人之力,應該無礙,但世事難料,所以我想請兩位道友從旁協助,無論事成與否,都會奉上十萬靈石,或者等價之物。不知兩位道友意下如何?”
她剛說完,旁邊的齊盛又驚呼道:“十萬靈石!林師姐,我們四人足矣,哪兒還用僱他們出手?”
少清宗紫衣弟子身家豐厚,但十萬靈石也不是個小數目,可以買件品階不低的雷劫法寶了。
他不明白,林妙萱爲什麼要多此一舉。
林妙萱柳眉微蹙,心中升起一絲無奈,齊盛天賦實力都屬上佳,但唯有心性急躁易怒,不懂得人情世故與察言觀色,也因此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虧。
於是她只能解釋說:“此事關乎盈盈能否順利渡過雷劫,多個人多份保障。靈石沒了可以再賺,盈盈破境多耽擱幾年,損失得可就不止這些了。”
要不是交好的同門都有要事在身,以她的性格,肯定還要再請幾位雷劫修士同行助陣。
林妙萱再次看向陸星河,問道:“陸道友可願助我們一臂之力?要是真遇到無法抵禦的危險,兩位道友可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