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李木歸倒在地上,捂住鮮血淋漓的肩膀,不停翻滾,痛苦至極。
看着這一幕,空氣間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看着王小明的身影,臉色都有些微微的變化。
不再是看待樂趣一般的心態,而是一種極爲複雜的情緒。
忌憚,驚訝,畏懼,震撼,不一而足。
王小明站在原地,無視了這些目光。
從最初到現在,哪怕是出劍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沒有放在其餘人甚至李木歸身上,而是一直靜靜望着那位名叫孫雅的青色長裙女子。
想起這些年的修行,其實大部分時間辛苦學飛劍之術,學凌波步,學那石化功,都是爲了應付今日飄渺峯的責難。
白白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去面對今天這一關,他不在乎有人會針對自己,但不代表不會記仇,恰恰他還是個很記仇的傢伙。
飄渺峯讓自己不好過。
那麼自己也不會讓他們開心。
這就是他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的準則。
飄渺峯弟子都希望在這一次考覈中讓自己失敗,從而撿起他們的臉面,那麼王小明不介意再將他們所謂的驕傲再狠狠踩在腳下一次。
他先前在山巔所說過的的重要的事情,便是現在,這件事情,甚至比破境還要重要。
感受到這股目光,孫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限,雙眼之中的恨意和怒氣足以將後者撕碎百次。
本來以爲這一次便能讓眼前這個傢伙知道得罪他們飄渺峯會是什麼下場,卻打死都沒想到竟然會在一個記名弟子前跌倒兩次。
“偷襲師兄重傷,這件事情豈不是犯了門規?”
她不甘心的說道。
話音落下,一聲嗤笑傳來。
小道童雲齊坐在巨大蒲扇之上,毫不掩飾的笑了聲,充滿着不屑和可笑。
高涵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孫雅,彷彿再看一個傻子。
飄渺峯李木歸手段盡出,卻被一位記名弟子全部接下,甚至還被對方一劍打成重傷,放在青山宗無數年來都是令人咂舌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縹渺峯更會成爲全宗的笑話!
“這一次幻山之上的幻境陣法被人暗中調解出了問題,不太公平,我會稟報宗門,下一次的掌控陣法者,應該換人了。”
高涵望着幻山山巔,平靜說道。
“好...好...”孫雅面色陰晴不定,轉身就走,剩餘的弟子也將李木歸抱起,徑直離開。
場間瞬間安靜了下來,隨着高涵的示意,記名弟子們也紛紛散去,只是眼神中看待那人站在空地上的背影,還帶着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敬佩。
天賦不高,天賦平平,但此刻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令人敬畏。
“從現在起,你便是青山宗的正式弟子了。”
高涵靜等衆人離開,看了眼王小明此刻不忍直視的右手,說道:“先回去養傷,我要將一些事情上報宗門。”
聞言,王小明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面龐終於有了些許情緒,咧開嘴笑了笑,罕見的,他似乎隱約看見向來冷漠的高涵師姐臉上似乎也流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王小明驚呆了,被這個笑容所震撼。
可還沒來得及等他細看,腦海一個恍惚,便直接喪失了意識,暈倒過去。
....
青山宗內,十萬八千山,陡峯更是數不勝數,常年隱藏在雲霧之中。
其中最爲出名者,爲三山七峯,所居住之人,皆是青山總內赫赫有名的頂尖強者。
其中,一座高聳入雲的最高峯之上,峯的山腹處,彷彿是用劍氣刻出三個驚世駭俗的大字。
踏天峯。
一位黑袍老者站在峯頂一顆古樹枝葉最高處,面部皺紋如鐵刻一般的深沉,大風飄逸,身上長袍和滿頭白髮隨風飄蕩,霸氣絕倫。
他已經身處雲間最高處,但頭顱仍是微微擡起,彷彿是看向九天之上,眼神深沉而又凝重。
不一會,一道虹光從峯下筆直衝上,勢如破竹,攪亂了雲海,出現在老者身後。
“師尊。”
高涵一身冷色長裙,揹負長劍,彎腰行禮。
“今日發生了一些怪事,關於記名弟子王小明,他在幻山考覈之中似乎引起了域外魔在道心處的顯化....”
她將將今日之事一一道來。
話落,那黑袍老者面無表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