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庭院間已然亂成了一鍋粥,魚龍混雜,皆有修士在廝殺鬥法,各種火法層出不窮,濃稠的黑煙在四處升起,將天空都染成了黑色。
一個鼻子紅彤彤的酒糟鼻老頭在原地踱步,臉色焦急,一邊想着自己是不是該進去瞅瞅幫個忙,擔心王老弟遇見了什麼麻煩,一邊又有些猶豫和退縮,怕身陷重圍,無法逃出。
不一會,中文文士打扮的杜元景和散修漢子張痕走了過來,前者有些遺憾道:
“出世的寶貝是一根火棍,堅不可摧,渾身沐浴另類火焰,看起來極重,可惜司馬家和一羣儒家儒士起了衝突,完全沒有我們染指的份。”
張痕看向酒糟鼻老頭,眼神突然閃爍了些許,詢問道:“王明呢?”
酒糟鼻老頭將詳情說出,衆人若有所思,在原地等待,半響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三人剛準備硬着頭皮進去看看,就只見一位青衫男子從其中走出,神色平靜。
酒糟鼻老頭大喜過望,“咋樣,沒大問題吧?”
王小明搖頭微笑道:“是一枚火扇,被一對年輕道侶搶走了,本來想分一杯羹,可惜沒有機會。”
聞言,衆人心思各異。
酒糟鼻老頭不僅沒有失望,反而略顯放鬆幾分,他心知肚明二人已經賺的夠多了,就僅僅是自己身上的極品靈石和王老弟所得到的那本火系功法,就已經是此次滔天的富貴機緣。
若是王老弟再碰巧又拿到什麼寶貝,那可真的是禍不是福了。
中年文士模樣的杜元景笑眯眯道:“花了時間有點久。”
王小明淡然道:“有好東西自然要多看看。”
張痕沒有說些什麼,只是不經意間望了王小明腰間,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略作調整,四人遠離了主路,朝着那些還未曾有人踏足的地方探索而去,路上王小明的神色毫無波瀾,與身旁酒
糟鼻老頭隨意閒聊,談性頗濃。
不時身後有目光打量而來,只是看着四人的打扮和神情,猶豫片刻,便暫時隱去了心思。
標準的山野散修,又能結伴而行,每個人都肯定有着壓箱底的本事,這種人最不好惹。
過了半個時辰,四人摸索着來到遺蹟的最南方,此刻只見雲海漂浮,懸崖盡頭又有一道不合常理的小路蜿蜒向上,鑽入雲海,如牛角掛青天。
小道盡頭,雲海若隱若現間有一座尋常草屋,靜靜的矗立在那裏,頗爲神祕。
仙古遺蹟之中,各種異象層出不窮,寶物光華璀璨,亂花入人眼,可恰恰是這種看似平靜之景,往往更加危險。
“怎麼說?”中年文士杜元景笑着問道。
“嘶....要不等等看,還沒有人去過。”酒糟鼻老頭皺着眉,憂心仲仲的說道。
“明擺着的機緣放在這裏,不敢去還來這裏作甚。”張痕冷淡說道,對酒糟鼻老頭的話很是不屑。
王小明看着那雲海間的小屋,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只是神色還是那般平靜,淡淡道:“那就去看看。”
四人,順着那牛角走向雲海間,朝着小屋前去,路上沒有任何禁制或者危險,沒花一會功夫便來到了牛角盡頭。
一座尋常的木屋。
屋門半敞,王小明第一個推門而入。
就像是凡俗間鄉下農夫的住宅,一個八仙桌擺在大堂,兩旁放置太師椅,正中心的牆壁上懸掛有一副畫像。
鄉間小道,雙日懸空,一名赤裸的肌肉漢子揹負一柄極爲誇張的大弓,準備登山射日,身後無數人跪伏在地,似乎是在祈求,在討饒。
八仙桌上,還放着一個已然破舊的香爐,其中還有陣陣香菸飄起,不知燃燒了多少萬年。
“似乎有人住過....”杜元景輕聲說道。
“我在一座壁畫之上看過,此畫上之人的弓箭是至寶,可射落大日。”王小明認出了畫像之上的人,第一時間掃視四周,想要查看那柄弓的蹤跡,卻沒有任何發現。
他沒有藏着,反而是主動跟幾人分享自己所知曉的故事,聽完其餘三人皆是眼神微亮,想要找出這件至寶,可是結果卻讓人失望,一覽無餘的兩個隔間,或許曾經有人住過,但是並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空蕩蕩的可憐。
“正常的,這等仙器早就應該被人取走,哪會這般簡單。”王小明搖了搖頭,這等淡然灑脫語氣讓其餘三人都有些愣神。
緊接着,張痕和那中年文士又不甘心的將裏屋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沒發現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