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尚在!”
斬釘截鐵四字,其中蘊含着無盡的決然和悲涼,響徹天地。
不止山上,哪怕山下都能聽見,迴盪羣山,讓人悚然!
聽着這四字,無數人眼神深處都有些細微變化,一些與青山宗並無瓜葛的修士,看向大臺上那孤身一人的少年,也有些掩飾不住的讚賞和遺憾。
贊之勇氣,憾之魯莽。
“諸宗長輩皆是名動一州的前輩大修,如今匯聚在此地,要商討青山地界歸屬,哪有你在這丟人現眼的份。”
留仙宗那名長老嗤笑一聲,滿是不屑:“還是乖乖跟我回宗,交出那火運洞天!”
說完,大手伸出,一隻幻化有足足數十丈的右手從虛空浮現,絲毫不講道理,束縛虛空,散發出驚人的法力,徑直朝他抓來。
砰!
遠處,一罐人間最爲尋常的酒罈從遠處如閃電般砸來,卻彷彿帶着雄渾靈氣,將那虛空中的大手徑直打爆,酒水灑落一地。
“你們這些傢伙,如今當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一道冷笑響起,
只見一人墜入大臺之上,護在王小明身前,傲視在場衆人。
衆人視線中,那是一名江湖遊俠打扮的邋遢老者,衣衫破爛,雙頰通紅,醉意朦朧,身後隨意揹負一柄古劍,周身沒有任何道意流動,平平無奇。
留仙宗長老眯起眼睛,寒聲道:“誰給你的膽子在此放肆,找死!”
他再次伸出大手,朝着那人強勢拍下,彷彿是要碾死一隻螻蟻,將其按死。
轟!
虛空之中,油然而生一隻近乎百丈的手掌,周身被道氣縈繞,散發出陣陣破空之聲,就這般落下。
邋遢老者面無表情,只是嘴角微微扯起,右手隨意拔出身後破舊古劍,輕描淡寫在身前虛空一斬,身前虛空之中那看似強勢無雙的大手頃刻間便化爲湮滅,炸裂開來。
“啊!”
狂暴的靈氣席捲大臺和雲海,那留仙宗長老慘叫一聲,後退數百米,整個右手胳膊當場被切掉半截,鮮血淋漓,若不是他發現異樣及時收手,那麼整個右手都會徹底被斬斷!
“是他....竟然還未死....”
東聖劍宗諸位長老遙遙看着這一幕,輕聲低語,有些驚訝。
聽見這個稱呼,衆人皆是一愣,一些對修行界瞭解深厚之人更是臉色一變再變。
“難道是....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誰啊?怎麼沒聽過名號?”
“是五百年前,東南域一處劍道宗門的弟子。當年與東聖劍宗爭奪劍道魁首之位落敗而逐漸覆滅,一名弟子在遺址枯坐百年,硬生生勘破了生死關隘,將諸多劍道先賢精華凝練,悟出一條劍與道融合的天劍術,是東南域威名赫赫的劍道領域強者。”有人低語。
許多人被這個名號勾起了回憶。
東聖劍宗以劍道爲尊,殺力強大,在整個東聖洲都佔有霸主地位,而眼前這名老者,卻是唯一能夠以散修身份抗衡東聖劍宗劍道的恐怖人物。
三百年前,他曾與東聖劍宗一名太上長老問劍,將其斬殺而聞名天下。
唯一的遺憾便是此人嗜酒如命,閒雲野鶴,獨來獨往,心性太過隨意,若不是如此,或許劍道根基還能更高。
“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不堪入目。”
東聖劍宗,一名微微閉眼的黑袍老者微微睜開眼睛,眼神冷漠,帶着殺意。
當年那位東聖劍宗被斬殺的太上長老,便是他一位至交好友。
“怎麼,要替你那個不成器的廢物好友報仇?你有這個本事麼?”邋遢道人雙手駐劍於地,微笑道。
那名太上長老面色陰沉。
“邋遢道人,如今百宗大會在此地商討,匯聚一州同輩道友,你這無宗無根之人來此湊什麼熱鬧?”又有人譏諷。
“一羣修行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大庭廣衆之下欺負一個青山宗弟子,還要臉麼?如今得寸進尺,還跨越一域而來想瓜分青山氣運,怎麼,我若是不來,真欺我東南域無人,任你們魚肉?”
邋遢道人眉眼如電,掃視衆人,哪怕此時面對的都是其他幾域頂尖宗門的前輩,但毫不畏懼。
“不必囂張,再給我些年月,我必親自斬你,報師門長輩之仇。”有人出聲,蘊含着極大的自信,赫然是東聖劍宗年輕一輩的最強者趙天玄。
他盯着邋遢道人,眼神認真。
“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