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北原,皆是一片銀裝素裹,毫無新意。
短短三日,王小明卻頗有坐立難安的味道,每一次相處喫飯,元寶孃親皆會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着自己,說不出的溫柔。
那種目光,不同於趙青牛那般警惕而又打量的意思,而是蘊含着一股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感覺,尤其是王小明每一次說話間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青澀感,更讓這位閱人無數的婦人滿意。
在這位身穿大紅衣裳的美豔婦人看來,修爲高,家世好,天賦強,都不怎麼重要,關鍵就要人好長得順眼,恰恰眼前這少年看起來就不錯,眼神清澈,心思乾淨,沒有半點讓人不適邪念。
更重要的是,那股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書卷氣,毫無疑問是儒家的氣息,一名貨真價實的讀書人?更讓婦人滿意了,簡直就是上門女婿的不二選擇。
聽說這少年是外地東聖洲來的修士,但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以後結了婚,就跟元寶在雪地隨便找一處山頭當家,實在不行就再去長生山或者孔家再借一塊地盤,也算了卻了爲人父母的一樁心事。
看了眼這俊俏的後生,再看看身旁平日只顧着恰飯睡覺的自家男人,婦人頓時心中就沒個好臉色了。
“少年,你覺得這北地如何?”正午飯時,婦人翹着二郎腿,坐在王小明對面,豐腴雪白的大腿在紅裙下若隱若現流露出了些許真容。
王小明嚥了口飯,目不斜視,認真點頭道:“雪原風光很好,我很喜歡。”
“那就好,以後想來就來,雪原人少,小元寶沒人陪着,很孤單的。”女子和顏悅色,主動爲其添茶。
“他來這裏幹啥?純多餘。”
一旁,趙青牛盤膝而坐,大大咧咧的邊扒飯邊說道。
然而還沒有說完,連人帶碗帶桌子,竟然是直接飛出了屋子,栽入了數百米外的雪地上。
趙青牛:“???”
小元寶抱着自己的小碗筷恰飯,擡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王小明,安慰道:“鍋鍋,沒事的,我爹爹習慣啦。”
身旁的大白熊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匍匐在角落,生怕殃及池魚。
這何嘗不是一種霸凌,氣抖冷.....王小明默默吐槽,臉上不敢有絲毫情緒,默默低頭扒飯。
一臉和善的中年貌美婦人笑呵呵道:“看起來你還是個儒家修士?”
王小明略作猶豫,輕聲道:“年少時候喜歡讀書,這次來中神州在白鹿洞書院修行了近半年,習了儒經之中的一些奧義。”
“這樣啊....”聞言,婦人臉上的柔和和滿意神色更多了些。
.....
三日時光在王小明度日如年的期盼中,終於過去。
這一日清晨,雪原之上宛如主宰般的一家三口將王小明送至雪原最北邊緣。
一路上,經歷無數雪原獸族組成的村莊,皆是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那些村莊深處散發出的隱隱氣息波動,就讓王小明都有些爲之側目,驚悚。
這北地雪原,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平靜和安寧,蘊含的強者無數,但在趙青牛的威壓之下,卻保持了最平靜的姿態。
不知過了多久,遙遙望去,前方被黑色的無邊汪洋所包裹,完全望不見盡頭,大海的盡頭猶如另外一座世界,一座宏偉而巨大的堤壩靜靜的矗立在雪原的邊緣。
“這就是界海麼....”蒼茫和偉岸的氣息從大海之上緩緩傳來,王小明下意識深吸了口氣,神色也凝重起來,這裏的天空是黑色的,大海也是黑色的,充滿着讓人窒息的感覺,宛如地獄。
“鍋鍋,辦完事早點回來哦。”小元寶坐在大白熊的腦袋上,瞪大了黑葡萄似的眼眸,眼神中滿是不捨。
“若是情況不對就退回來。”婦人也是勸慰道,眼神深處有些掩飾不住的擔憂,這界海太過神祕,古往今來葬送了無數修士,幸運的人能夠回來,不幸的人早就化爲了塵埃。
她已經將眼前這個不錯的少年當成了未來的準女婿,不由得有些心疼,一時間也擦了擦眼淚。
王小明笑着向她們告別,然後趙青牛繼續領路,順着堤壩朝着更深處走去。
一路上,提着木棍的趙青牛有意無意的走在王小明的正前方,寬厚的背影抵擋住了界海之上襲來的寒意,讓重傷未愈的王小明臉色好了許多。
“要走出自己的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急不來的。”趙青牛突然開口,這兩天他幾乎沒怎麼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