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劉芳枝。

她實在很不適應這種，一個母親，真心實意地給自己的孩子劃分了三六九等的感覺。

瞥見蘇果果登時低頭下去遮掩情緒，她心裏暗暗嘆息一聲，還是沒忍住和劉芳枝講起了道理。

“媽，果果她不是別人，她是您的女兒。而且任何時候都是。”

“您曾經也是不被歡迎的女兒，您該知道，不被家裏重視，像影子一樣可有可無地活着有多苦，您何必也爲難她喫那樣的苦呢？現在也不是家裏缺衣少食，非得短着誰日子才能過下去的時候了，您幹嘛非要虧待她呢？”

蘇果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砸在了地上。

劉芳枝朝她看了一眼，咕噥着爲自己辯駁，“媽只是覺得她一個女娃子，沒必要……”

“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早說了，我要變美，變強大，我不喜歡自己有一雙文盲弟弟妹妹，他們必須學習，和我一起進步。還有媽，您也跟着我們一起學習吧。我沒別的要求，您學會認字就行了！”

蘇圓圓藉着自己胸口那股悶氣，打斷劉芳枝，一鼓作氣地說了這些話。

說完，情緒稍稍平復，才後知後覺地忐忑起來。

咳，從前的蘇圓圓當真是對劉芳枝唯命是從的，她這麼囂張，這麼造次……

不會被劉芳枝毒打一頓吧？

她表面強硬鎮定，實則戰戰兢兢地等了半天，沒想到劉芳枝居然服了軟。

“媽知道了，媽不拖你後腿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蘇圓圓簡直不敢相信她就這麼制服了劉芳枝，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那，那您學認字的事情？”

“媽聽你的，媽學。”

媽誒……天下紅雨日出西方了……

蘇圓圓只覺得，該怎麼對付她媽這件事，她好像悟出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首先，你得生氣。

其次，你得撒潑。

道理講不講是無所謂的。

哦不不，最好還是不要講理。（講不過）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態度一定要強硬。

不能求她，你得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