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簡單,怕你擔心自責唄。”程最把周仁跟他說的原因稍微美化了一下,後麵也不忘替他說話:“其實他這個人各方麵都挺好的,就在跟你的這段感情上有些擰巴——還是因為他太喜歡你了,人,一碰上喜歡到不行的,就容易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所以就天天跟她吵架?
明悅還是不理解這個邏輯,但她沒有去反駁程最的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程最後來還跟他說了不少周仁的事兒,譬如他從很小時候就開始喜歡她了,譬如他知道她愛上陳博遠之後有多失望,程最是周仁的好朋友,談這些事情自然是站在周仁的角度出發的,明悅覺得這樣的行為無可厚非,但她也知道程最肯定有誇張的渲染在,所以她隻聽了個百分之八十。
周仁喜歡她,她之前就知道了,其實她內心是有些觸動的,隻是因為周仁一直在因為陳博遠的事情跟她吵架,他們沒什機會敞開心扉去聊這件事情,明悅也不知道他在這些年究竟是怎樣的心路曆程。
不過這些問題,程最聊天的時候基本上都跟她說透了——因為她出國讀書的時候還沒成年,周仁怕忽然告訴她喜歡她會嚇到她,所以就想等幾年。
還有,明明喜歡她,但是卻不跟她聯係這件事兒——周仁知道她不吃窩邊草,如果還是像之前那種模式跟她相處,她可能就會一直把他當成“周仁哥”,也意識不到兩人年紀的變化。
所以周仁那幾年刻意沒有聯係她,跟她製造了一定的距離感,可他又無法做到完全不關注她的日常,所以才會讓人留意她的行動。
程最說的這些,也幫明悅解開了一個誤會——周仁沒找人監視她,他知道她和陳博遠的事兒,是因為圈子有朋友到美國的時候偶遇了她一次,回去之後周仁提起她交了男朋友,周仁這才派人去查的陳博遠。
雖然監視的事兒是誤會,但他後來對陳博遠的威脅不是誤會。
提起這個事兒,程最“哎”了一聲,“他這一招是不太好,可當時也是沒辦法了,要是不趕緊讓你倆分開,哪還輪得上他。”
“我這人吧就是幫親不幫理,雖然他做得缺德,但我還得說一句,他這做就是因為太喜歡你了,你也了解他的,他工作那忙,要不是喜歡,哪至於費這多心機弄這一出。”
明悅咬了一口雞蛋,沒說話。
程最看她沉默,趕緊擺手,“你要是不樂意聽就當我沒說,我跟你道個歉。”
“不用。”明悅搖頭,“你跟他關係好,能理解。”
程最今天找她本來就是為了周仁說話的,他倆這多年朋友,互相維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悅也不至於因此遷怒於他。
況且,這段時間,她也漸漸消化了這件事情,提起來的時候也不怎生氣了。
其實她一開始生氣的點也不在周仁害她沒辦法和陳博遠在一起這件事兒上,她隻是無法接受周仁用強權和地位打壓別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無辜的人。
這和她對他的認知相差太大,她的憤怒來自於幻滅,不是遺憾。
明悅也不止一次地跟周仁表達過自己的這個想法,她認為自己表達得很清晰了,可架不住周仁每次都要曲解她的意思,不管她說什、做什,周仁都能起承轉陳博遠。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剛開始明悅還願意解釋兩句,後來她逆反心理也上來了,不僅不想解釋,還要故意氣他。
然後就導致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三句話不對就能吵起來。
“這次你為了陳博遠的事兒去老爺子,他也挺難受的。”程最歎了一口氣。
明悅回過神來,反問他:“那你覺得我怎做才合適?”
“如果我找他,他肯定不會同意放過陳博遠,還會覺得我在心疼陳博遠,然後變本加厲對付他,他可以肆意妄為地毀掉一個普通人、且毫無愧疚感,但我做不到。”明悅說,“我跟陳博遠早在他結婚的時候就結束了,剛開始的那陣子我確實還有放不下的感覺,但這不是很正常的,難道你對一個人的感情能說斷就斷?”
“那你現在還喜歡陳博遠?”程最順勢問。
明悅:“不。”
程最:“既然不喜歡,為什還要為了他去找老爺子?”
明悅有些無語,他怎跟周仁的邏輯一模一樣?
“……我不是為了陳博遠去找老爺子,我隻是不希望別人因為我受牽連,我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明悅說,“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陳博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