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臟CT檢查圖很直觀,一看就能看出來左邊腎臟缺失,影像報告裏也是這麼寫的。
這次檢查是周禮安排人做的,按說不該出現什麼差錯。
姜明珠拿起CT報告,回頭舉到周禮眼前,“這就是她摘給周夫人的那顆腎呀?”
周禮:“嗯。”
姜明珠:“也是她威脅你娶她的籌碼咯。”
周禮:“她沒威脅我。”
姜明珠譏誚一笑,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不耐煩,“道德綁架也是威脅,又不是你讓她這麼做的。”
她口吻義憤填膺,又帶着嫉妒,毫不掩飾自己對詹語白的厭惡。
周禮打量着她的臉,眼中帶着審視,彷彿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她心底。
姜明珠也不躲閃,直勾勾看着他,賭氣似的說,“早知道我也這樣威脅你了,不就是一顆腎麼?”
周禮:“不就是一顆腎?”
她這不把身體當回事兒的態度惹惱了他,周禮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少一顆腎受多少罪麼?”
姜明珠:“我知道啊。”
當初她親眼目睹了裴燁桉在手術之後的痛苦,曾經一口氣爬兩千米山的壯年男人,走路都顫顫巍巍需要人扶着。
曾經可以穿着短袖過冬的男人,在港城那種四季如夏的地方,需要關上空調裹着毯子才睡得着。
少一顆腎的日子有多折磨人,她怎麼會不清楚呢?
但姜明珠這樣的話,傳到周禮耳朵裏就變了味道。
看着她這無所謂模樣,周禮的手又捏緊了幾分,“你什麼都不知道。”
姜明珠忽然笑了起來,眼中露出了幾分狡黠,“但是我有其他辦法哦。”
“如果是我的話,纔不會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個配型類似的人來頂替不就好了嘛。”姜明珠笑得很得意,“反正手術的時候又沒人能看到,我只要買通醫生和捐腎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完成啦。”
周禮聽了姜明珠的這番話,目光陡然嚴厲起來。
他狹長的眼睛眯起起來盯着她,像在看什麼惡毒的犯罪分子。
姜明珠的心沉了幾分,卻依舊面不改色:“幹嘛這樣看着我啊,怪害怕的。”
周禮不說話,仍然緊緊盯着她。
姜明珠癟嘴,摟住他把的腦袋往他懷裏鑽,仰起頭來軟軟地說:“好吧,我不該去想這種惡毒的辦法。”
“我只是嘴上說說嘛,又不會真的去做,哥哥別把我想成那種壞女人啊。”姜明珠探出手指撓他心口。
一下一下,像是羽毛一樣,撓得他心癢難耐。
周禮用小腿撐住地面,將椅子往前推了一把,讓姜明珠的後背靠在了辦公桌上。
姜明珠很配合地撩起了裙邊,期間一雙狐狸眼就沒從他臉上移開過,舌尖伸出來,無意識地舔着嘴脣。
幾天沒做,又被姜明珠視頻撩撥過一回,周禮自然不會輕易繞過她。
辦公室換了幾個角落,最後把人帶回了休息室。
姜明珠伏趴在牀上,渾身綿軟無力,頭髮被汗水沾溼貼在臉邊,臀上的痕跡在燈光的照射下堪稱觸目驚心。
周禮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只圍了一條浴巾,上半身是赤裸的。
他剛走到牀邊,姜明珠就湊上來,擡起手摸上了他的腹肌,沒皮沒臉的。
周禮睥睨着她,嗓音有些啞,“還沒夠?”
姜明珠直接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半小時以後,姜明珠獨自一個人來到休息室的浴室洗澡。
洗澡前,她站在鏡子前刷牙,臉還是很酸。
不過她的精力很快就被分散了,因爲想起了詹語白的檢查報告。
周禮親自安排了人,詹語白從中作梗的可能性不大,這結果基本上是可信的。
也就是說,詹語白的確只有一顆腎。
另外一顆去了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有一種可能是她爲了演好這場戲,不惜摘了自己一顆腎達成目的。
想到這裏,姜明珠笑了。
爲了嫁給周禮,她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啊——
可惜周禮現在已經對她起疑心了。
狗東西心眼子那麼多,剛纔她故意說那番話,他絕對不會隨便聽聽就忘。
一牆之隔,周禮坐在休息室的牀上,耳畔不斷迴盪着姜明珠隨口說出的那番話。
找個人頂替,買通醫生,反正手術室的情況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