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看得眉頭蹙起:“醫生怎麼說的呀,怎麼這麼嚴重?”
那天晚上胃出血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虛弱來着。
周禮:“睡眠不足,免疫力下降。”
姜明珠抿了抿嘴脣。
這個診斷很顯然就是前段時間和她一起去滇南導致的。
那幾天他們兩個人都沒怎麼睡覺,但她回來北城之後連着睡了兩天,而周禮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
想到這裏姜明珠還挺過意不去的:“那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身體要緊。”
周禮沒有迴應她的話,但目光卻落在她身上一刻不肯移開。
姜明珠接連往嘴巴里送着草莓,強迫自己無視他的視線。
梁聰怎麼還不回來。
“聽你的。”過了好幾分鐘,周禮突然蹦出了三個字。
姜明珠:“……”
梁聰快點回來吧。
砰砰砰。
梁聰可能是聽見了她的召喚,竟然真的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梁聰一進來就對上了周禮冷漠的視線。
他微微頷首,“周總。”
周禮:“合同落在哪裏了,自己去找。”
梁聰:“是。”
姜明珠看着梁聰在病房裏繞了一個大圈,然後在牀頭下面的抽屜裏把合同拿了出來。
梁聰拿着公章在上面蓋好,把合同交給姜明珠一份。
“辛苦姜小姐跑一趟了。”
姜明珠:“不辛苦,謝謝梁助。”
梁聰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響了,他匆匆接起電話,說了一句“馬上過去”就掛了。
“姜小姐,我有點事情得先走了,能麻煩你個事兒麼?”梁聰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姜明珠:“你說。”
梁聰:“等下阿姨來給周總送晚飯,勞煩您去一樓取一趟。”
姜明珠:“……”
梁聰:“辛苦姜小姐了,周總他身體虛弱,醫生說得減少走動。”
姜明珠:“哦,好,那我等下去拿。”
梁聰走之後,姜明珠盯着周禮上下打量了好幾圈。
虛成這樣了嗎?
要去樓下給周禮拿晚飯,註定是走不了了,姜明珠坐回沙發上繼續喫那盤草莓。
周禮就杵在對面站着,一動不動。
姜明珠都不用擡頭就能餘光瞥見他。
幾次下來,姜明珠忍不住了:“你去牀上躺着吧。”
周禮:“怎麼了?”
姜明珠:“醫生不是說你身體虛弱嗎,你站着不嫌累啊?”
周禮:“不想躺着。”
姜明珠:“那你坐下嘛,總比站着好。”
周禮這次聽進去了,往前跨了一步,在姜明珠旁邊的空位坐下來了。
姜明珠一回頭,周禮突然湊近,她的嘴脣就這麼從他下巴處擦了過去。
姜明珠手裏的草莓啪嗒一下落在了地板上,滾了很遠。
耳邊是周禮粗重壓抑的呼吸聲,帶着潮溼的慾念。
姜明珠有點耳鳴,頭腦發脹,腦海中閃過了他們離開漁村前一晚的畫面。
姜明珠下意識要往後退,周禮忽然摟過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腿上。
姜明珠就這麼跌坐在周禮身上,隔着一層薄薄的病號服貼着他的身體。
滾燙的體溫讓她的心率更加不受控制。
周禮的手用力按着她的腰後,深潭一般的眼緊鎖着她的臉。
姜明珠掙扎了幾次都沒掙脫。
這是一個身體虛弱的人該有的力氣麼?
“你騙我。”姜明珠紅脣微動。
周禮:“什麼?”
姜明珠:“是你讓梁聰騙我過來的。”
她的邏輯很清晰,不到一分鐘時間就猜中了來龍去脈:“你根本沒生病。”
周禮:“我想見你。”
姜明珠:“周禮,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周禮:“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答案?”
他低頭將嘴脣抵上她的鎖骨,露出牙齒來咬了一口。
姜明珠的身體又是一顫。
周禮:“你能接受別的男人對你這樣麼?”
答案當然是不能。
姜明珠甚至想象不出來別的男人這麼對她的畫面,潛意識就很排斥。
但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別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