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事情,提到了醫院,治療,檢查之類的字眼。
那次無意間得知的消息,就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將他兩年間鎖在深處的慾望全部釋放了出來。
他動用了在柏林的關係查到了姜明珠所有的就診、檢查以及手術的記錄。
從這些記錄上看,姜明珠當初的手術很成功。
術後她還接受了心理治療,不僅克服了胃癌、還克服了躁鬱症。
單從診斷書上看,姜明珠已經成了一個生理心理都健康的人。
可週禮看到這些結果的時候並不怎麼相信——
畢竟她是有過欺騙心理醫生前科的。
所以他幾經掙扎之後還是買了飛柏林的機票,在她去醫院複查的時候製造了那場偶遇。
她的確過得很好。
在沒有他的平行世界裏,快樂又健康。
想到這裏,周禮自嘲地笑了一聲,隨手扔下那份診斷書。
周禮走到沙發前坐下來,在旁邊的茶几上開了一瓶烈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灼燙的酒液順着食管一路流到胃裏,他盯着遠處的牆壁,腦海中回放着姜明珠之前坦白的那番話。
今天姜明珠主動提出要和他談談,周禮並沒有想到她要提的是這件事。
他以爲,以她驕傲的性子會瞞他一輩子。
直到她把醫院的診斷書交到他手上。
他面無表情地聽着她說完了當初的心路歷程。
她說得那麼好聽,那麼坦誠。
周禮想,這應該是姜明珠在別無所求的前提下對他最坦誠的一次了。
可他應該開心麼。
或者是像別人認爲的那樣,她勾勾手指就貼上去原諒一切。
周禮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這次直接幹掉了半瓶。
——
第二天明川和研和這邊有一場會。
原定是姜明珠來參加的,但臨時換成了另外一個同事。
梁聰看到來人不是姜明珠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去瞄周禮的表情。
他的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
梁聰直接去問那個人:“怎麼不是姜助?”
同事說:“姜助發燒了,讓我來替她一下。”
梁聰又去瞄周禮:“發燒了?昨天下午還好好的呢。”
同事:“這個不清楚呀,實在是不好意思。”
刺啦。
周禮從椅子上起來,“我有點事,會議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