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腳步聲在她面前停下來,付曉芝隱約間看到了閔庭的臉。
閔庭看見付曉芝頹廢落淚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眼底又有幾分心疼。
閔庭動手把付曉芝從毯子上扶起來,拿紙巾給她擦了擦淚,“哭什麼,瞧你那點出息。”
付曉芝難得沒有反駁她,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任她擦着眼淚。
身爲母親,閔庭也是第一次見付曉芝這個樣子,看到她如此難受,閔庭內心對鄭凜敘的意見就更大了。
閔庭:“兩兩,有些話很難聽,但作爲你媽媽,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你爲了一個根本不想對你負責的人,和家裏鬧成這樣子,在這裏跪祠堂反抗,傷心難過,值得嗎?”她字字珠璣,“如果他對你有一半的認真,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問題。”
付曉芝咬住了牙。
她又不是戀愛腦,閔庭說的這些道理,她之前自己也想到過了。
閔庭:“他是明珠的小叔,今天明珠和週四已經來過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因爲這件事情被關起來了,如果他是認真對你的,至少要上門來表個態。”
付曉芝說不了反駁的話,因爲她也是這麼想的。
閔庭:“退一萬步,假設今天你和他是真心相愛,他很在乎你很愛你,即便你爺爺一開始因爲他的出身背景有所反對,最後也會考慮你的感受鬆口。”
她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兩兩,你們兩個的問題從來就不是我們的反對,而是他根本不喜歡你、不在意你,你懂嗎?”
付曉芝的拳頭收緊,指關節嘎巴響了下。
拳頭都快捏碎了。
閔庭拍了一下付曉芝的肩膀,“你也不要怪媽媽說話難聽,他在這件事情上沉默,已經足夠表達他的態度了,你爲了他和爺爺較勁至此,不值當。”
付曉芝:“……不是爲了他。”
“你說的這些我跟他一早就說清楚了,我也沒想過跟他結婚,誰說上牀了就一定要結婚的。”
“我就是受不了老頭子說我不知廉恥,我怎麼就不知廉恥了?”她的聲音很高,可到最後已經在顫抖了。
有種虛張聲勢的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