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經歷了多少絕望和心灰意冷,大概只有阮懿本人最清楚。
徐斯衍一隻手抓住了椅子,指關節快要穿透皮肉,咔嚓作響。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對面的花池漸漸變得模糊。
外套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徐斯衍收回視線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原野的名字。
徐斯衍按下了接聽鍵放到耳邊,卻沒有說話。
原野:“你人到哪兒了?怎麼沒在病房?”
徐斯衍:“……在外面。”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啞得不像話,帶着濃烈的壓抑和痛苦,電話那頭的原野聽得嚇了一跳。
“在哪裏?我去找你!”
徐斯衍:“阮懿這裏。”
原野:“你去找她了?”
徐斯衍答非所問:“我在花池這邊等你。”
報上自己的位置信息以後,徐斯衍便掛了電話。
——
原野把車停在附近的車位,走到徐斯衍面前的時候,被他頹敗的模樣弄得擔心不已。
“先上車,你今天得換藥。”原野拽了徐斯衍一把。
徐斯衍雖然沒有拒絕,但也沒開口說話,跟着原野上了車。
回醫院的路上,原野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觀察徐斯衍,“剛剛到底怎麼了?阮懿罵你了?”
徐斯衍:“我沒找她。”
原野:“那你……”
“找了她媽。”徐斯衍看着前面的車,“那個蝴蝶標本是給我的。”
“她和江妄是因爲這個才認識的。”
“她去山裏抓蝴蝶的時候從山坡摔下去了。”
原野聽着這番話,眼睛瞪了很大。
“那……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禮物?”原野迅速搜尋了一遍記憶,“不就是你們結婚的第二年?那天晚上……”
徐斯衍:“你送我回去之後我摔了她準備的蛋糕,還罵了她,後來司機接我走的。”
原野:“……”
阮懿沒在那個時候提離婚,真是能忍。
徐斯衍:“我什麼都不知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