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景的走廊是永夜會所,阮懿此前來過很多次,一眼便能認出來。
應該是徐斯衍的朋友們在給他慶生。
至於趙箏是怎麼出現的,就不得而知了,但照片裏兩個人的姿態確實很親密。
阮懿倒沒有認爲徐斯衍在“腳踏兩隻船”,畢竟他們的協議裏寫了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她也沒有立場去問徐斯衍。
阮懿想,徐斯衍可能是因爲她今天失約又失聯,被傷到了自尊,心情不好所以有了放棄這段關係的衝動。
這倒也不意外,阮懿本來就不認爲他能“堅持”很久。
阮懿退出羣聊,打開徐斯衍的對話框,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解釋今天的事情。
一碼歸一碼,是她爽約,這種沒禮貌的行爲是應該給對方一個交代,即便對象不是徐斯衍,阮懿同樣會這麼做。
可能是因爲看到了那張照片的緣故,阮懿對徐斯衍的態度比之前還要客套生疏。
阮懿:【不好意思,手機剛充好電開機。今天早晨臨時被學校通知出差,沒空出來時間告訴你,祝你生日快樂。】
消息發送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四。
不管怎麼說,算是趕在生日結束這天對他送上了祝福。
發完消息,阮懿也沒等徐斯衍的回覆,放下手機就去浴室洗澡了。
一整天連軸轉沒有休息,站在花灑下面的時候還隱隱有些頭暈,阮懿閉上眼睛,想要思考一下她和徐斯衍的這段關係下一步怎麼走,但發現自己已經腦容量不足了。
只能能睡飽了之後明天再去想了。
洗完澡出來,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阮懿擦着頭髮走了幾步路,就聽見了手機的響動。
是電話鈴聲。
阮懿走上前把手機拿起來,上面赫然是徐斯衍的號碼。
她沒有猶豫,當下便接起來,將手機放到耳邊,但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很快,聽筒裏傳來徐斯衍口齒不清的聲音,“阮懿,你是不是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
他不僅口齒不清,問話的情緒也不怎麼對,即便沒看見他的人,阮懿也可以肯定他是喝多了。
因此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他:“你在哪裏?”
徐斯衍:“我在哪裏,你關心麼?”
他自嘲地笑了起來,“呵呵,我們什麼關係,你管我在哪裏?”
到這裏,話已經一句比一句尖銳了。
阮懿盯着腳下的地板,並沒有因爲他的此番話產生什麼特別的情緒,“那你打電話有什麼事?”
徐斯衍:“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麼?”
阮懿:“我在微信上解釋過了,學校臨時有事,我沒有辦法。”
徐斯衍:“那你爲什麼不在那個時候告訴我?”
阮懿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件事情確實是她疏忽,因爲時間安排得緊,根本沒想起來。
加上她也知道,徐斯衍不缺人給他過生日,也就沒有那麼緊迫——她已經三十多歲了,沒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儀式感,也不會把這種事情擺在工作之上。
感情從來就不是她生活的全部,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會是。
可徐斯衍很在意這件事情,不依不饒地追問着她:“因爲你根本想不起來是吧,我在你心裏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你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跟我解釋,對不對?”
阮懿:“徐斯衍,你喝多了。”
徐斯衍:“我清醒得很。”
阮懿:“喝多了的人都會覺得自己很清醒。”
無論他怎麼質問,她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很晚了,你回家了嗎,早點休息吧。”
阮懿越冷靜,徐斯衍的怒火就越高漲。
他沉默幾秒後,嗤笑了一聲:“我們結束了。”
接着,便直接掛了電話,沒有再給阮懿留任何迴應的時間。
阮懿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忙音,愣了幾秒之後,纔將手機從耳邊取下來。
阮懿沒有給徐斯衍回電話,擦乾頭髮以後就到牀上躺着了。
過了幾分鐘之後,微信裏收到了原野的消息。
原野:【你別搭理他,喝多了撒酒瘋呢。】
阮懿:【沒關係,是我失約在先。】
原野:【他是太患得患失了,人嘛就這樣,在乎一個人就會敏感。】
阮懿一眼就能看出來原野這是在替徐斯衍說話。
她沒正面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