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義沒有說原因,但直覺告訴明悅,這件事情多半和鄭翩躚有關——這叫什麼,出來混,遲早要還?
——
周義將車停在了相府別墅外的路邊。
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正準備下車的時候,隔着車窗看到了走出來的鄭翩躚。
她在低頭看手機,並沒有注意到這裏。
和剛剛在家裏見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穿了一件本白色的毛呢外套,圍着黑色的毛巾,化了精緻的淡妝,一看就是精心搭配過。
周義停下了動作,捏住方向盤。
很快,一輛車停在了鄭翩躚面前,應該是她手機叫的車。
和司機確認過之後,鄭翩躚便坐到了後排。
周義馬上踩下油門跟上那輛車,保持着一段不容易被發現的安全距離。
安靜密閉的車廂內,他沉重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周義捏着方向盤的手僵硬無比,原本乾燥的掌心滲出了一層冷汗。
車裏明明開着空調,他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
鄭翩躚和秦烈約在一個藝術園區見面,這裏有一場《國家地理》的影展。
鄭翩躚抵達的時候,秦烈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她一下車,秦烈便朝她了過來。
兩人許久沒見了,秦烈看到鄭翩躚之後,低頭盯着她觀察了許久,最後笑着說了一句:“現在狀態很好。”
“有麼。”鄭翩躚擡起頭來看他,“你今天也很好看,換眼鏡了?”
秦烈“嗯”了一聲,“之前那個壓壞了。”
他習慣性地摟住了鄭翩躚的肩膀,“北城溫度低,穿這些不冷麼?”
鄭翩躚:“有點。”
她說,“我不想穿羽絨服或者衝鋒衣見你,太醜了。”
秦烈被鄭翩躚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又不是沒見過。”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往展廳的方向走了過去,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角落裏站着一個人,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
周義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看着鄭翩躚被秦烈摟着走進展廳之後,他終於控制不住情緒,揚起拳頭朝着樹幹狠狠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