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發現,賀顯謨這次用的力氣更大了,彷彿被高跟鞋碾着腳面的人不是他。
周若索性靠在門板上不動,任由賀顯謨在她身後發癲。
過了兩三分鐘,賀顯謨身體忽然一僵,動作也停了。
周若轉過頭去看他,戲謔地勾勾嘴角:“不繼續了?”
賀顯謨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看着她凌亂的衣服,“我——”
“你不會是要質問我爲什麼不告訴你來月經吧?”周若已經預判了他的問題,“賀醫生一上來就說要*死我,好像也沒給過我說話的機會吧。”
賀顯謨哽了一下,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
他不是個擅長嘴皮子功夫的人,而剛剛的事情也的確是他理虧。
他抿着嘴脣站在對面一言不發的模樣,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周若轉過身來,瞄了一眼被他撕壞的裙子,咄咄逼人地問:“還幹麼?”
“裙子我買新的給你。”賀顯謨終於組織好了語言,“以後我會記住你的月經日期。”
眼前這種情況,他本人也不可能允許再發生第二次了。
“不生氣了?”周若不依不饒,“我看你剛纔打我打得挺開心的。”
賀顯謨:“……”
那樣的動作,前幾次他經常做,因爲她表現得很喜歡,他也就習慣了。
“抱歉。”賀顯謨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之後,還是選擇了道歉,他剛剛的行爲的確沒有風度:“是我太不理智了。”
賀顯謨不會哄女人,甜言蜜語也說不了幾句。
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即便他再裝得冷靜剋制,但是逃不過周若的眼睛——
周若看到他微微收緊的拳頭和侷促的站姿,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賀顯謨原本就心裏沒底,聽見周若忽然笑出聲,心頭猛地一緊。
他定睛看向了周若。
而周若已經往前邁步,來到了他面前,手拽住了他的領口。
賀顯謨聽見了自己加速後的劇烈心跳聲。
“怕了?”周若戳他的下巴,“堂堂Arthur還有害怕的時候啊?”
賀顯謨盯着她,一言不發,表情異常緊繃。
“好了,逗你玩兒的。”周若兩隻手揉上他的臉,掌心捧住他的下巴,“真嚇到你了?”
賀顯謨這才能完全理解周若的意思。
但他依舊將信將疑地看着她:“沒生氣?”
周若:“你覺得,我要是真的生你的氣了,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跟我說話麼?”
她貼到他耳邊,手拍怕他的臉,“門口就有報警器。”
要是真不開心了,早就按一下讓保安送他去警察那裏喝茶了。
賀顯謨也是聽見周若這麼說了之後才反應過來的——也是,周若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
不過……
“還疼麼。”賀顯謨低頭看了一眼。
“那句也是逗你的。”周若拉住他的胳膊,捉着他的手腕將他的掌心貼到了臀的位置。
“其實我很喜歡。”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手指尖在他腕線的位置撓着,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過不了審的話。
賀顯謨呼吸一沉。
周若成功調戲到他,便拉開了和他的距離,看着他發紅的耳尖,臉上笑意更濃了。
逗賀顯謨玩,是她最近找到的新樂子。
賀顯謨每一次的反應都會給她一些新鮮感。
他這個人既成熟又幼稚,有種說不出矛盾感——他幼稚的方式,和周若之前接觸過的大部分男人都差不多,可別的男人幼稚的時候,周若都覺得很煩,到了賀顯謨這裏,她卻覺得有意思。
可能是因爲賀顯謨的幼稚就只是單純地幼稚,並沒有伴隨一些目的。
就拿喫醋鬧彆扭這件事情看。
其他男人是會因爲這件事情借題發揮的,比如要求她刪掉某個男人的微信,或者是再也不要和誰誰誰聯繫,又或者是不要再去某個特定的場合。
周若最受不了這個。
賀顯謨也提過一次類似的,就是不讓她招惹曾旭的那次,但也只有那次。
後面他們把條件講清楚之後,賀顯謨雖然也會因爲所謂的佔有慾生氣彆扭,但這些情緒都沒有被他轉換成條件和需求。
周若承認,她在這方面是有些喫軟不喫硬的,她可以給,但對方不能要。
譬如現在,她雖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