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倒真沒想到賀顯謨竟然是因爲這件事情發神經。
經過了長達一分鐘的靜默之後,周若淡淡地揚起嘴角笑了起來,“賀顯謨,你可以滾了。”
她沒打算去和賀顯謨解釋這件事情。
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直接進門,又被連灣發現,這個行爲已經觸到了她的原則。
倘若他道個歉,認錯態度好一些,周若說不定會因爲對他的興趣暫時不計較,可賀顯謨是塊茅坑裏的石頭,不僅不認錯,竟然還來質問她這些有的沒的。
生怕她不知道他還聽了聊天的內容是吧?
這種沒有分寸感的行爲,慣着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即便周若真的對他有興趣,也不會爲他打破原則,男人都是蹬鼻子上臉的,沒觸碰到原則問題的前提下,周若是願意花心思哄哄賀顯謨的,但現在不可能。
她連多說一句話的念頭都沒有,只想他趕緊走人。
賀顯謨站在原地不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我讓你滾,你聽不懂?”周若試圖甩開他,但賀顯謨這一次用的力氣尤其大,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周若憤怒又煩躁,態度也愈發不耐煩:“我跟你結束了,滾。”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火上澆油。
賀顯謨直接拽掉她的褲子,手往下。
“結束?這樣結束麼?”
周若冷笑着看着他,“你以爲憑你牀上那些花招就能拿捏我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再動一下,我打電話報警。”就算是被他控制着,周若也不會展現出任何弱者的姿態。
在他們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裏,她永遠強勢,永遠掌握主動權。
賀顯謨被她的話刺得清醒過來,驀地鬆開了手。
周若馬上後退,和他打開了距離。
她低頭整理着衣服,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拋給他一句沒什麼溫度的話,“以後別來找我。”
——
賀顯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公寓的。
上車之後,他坐在駕駛座上,手握着方向盤,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他的眼前不斷浮現起周若剛剛冷漠而厭煩的表情,耳邊迴盪着她絕情的話。
“我跟你結束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
“以後別來找我。”
賀顯謨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幾乎要把手裏的東西捏碎。
對,他算個什麼東西。
是他高估了自己,被前段時間美好的假象迷得昏了頭,以爲自己真的可以在她這裏成爲那個“特別的存在”。
實際上,他和她之前有過的那些男人沒有任何區別——哦,他甚至都不如他們,至少那些被她劈腿、被她甩掉的男人,還曾經擁有過被承認的身份,而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
他只能在沒人知道的時候送上門給她睡,給她做飯,像個貼身保姆一樣伺候着她,她開心了,就勾勾手指哄他一下,但只要他觸犯到她的禁區,她馬上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他充其量也不過是牀上跟她合拍了一些,她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過,沒了他,她照樣風生水起。
賀顯謨又想起了視頻裏她母親說的那句話。
倘若他今天晚上沒有過來,周若她又要怎麼安排呢?一邊跟家裏安排好的男人要孩子,一邊跟他糾纏不清麼?亦或者,她已經想好了如何打發他,所以在他控制不住問出那個問題之後,她便順勢讓他滾了。
不管哪一種,既定的現實都不會變。
從這一刻起,他們結束了。
賀顯謨的眼睛越來越紅,心底翻騰的怒火和妒意不斷地往腦袋裏衝。
他深吸了一口氣,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
曾旭接到酒吧那邊的電話讓他過去接賀顯謨的時候,人都懵了。
他馬上放下了手頭的約會,開車飛奔到了酒吧,看到了爛醉如泥的賀顯謨。
他喝得站都站不穩了,整張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耳朵和脖子也不能倖免。
賀顯謨的酒量一般般,他平時就不怎麼喝,聽酒吧這邊的人說他今天點了兩瓶烈酒。
曾旭上前動手把賀顯謨扶了起來,替他推了一把眼鏡,“還認得我是誰麼?”
賀顯謨瞟了他一眼,目光陰沉,一言不發。
他喝醉酒的狀態倒是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不撒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