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坐鎮,無道山封山百年,
陰辰界麵之中,一輪猩紅圓月懸空,
落雪成沙,灑銀成河,
萬荒丘淒涼孤寂,
遊走與此間數甲子的殘魂鬼魄莫名受到牽引,行至一陰曹冥府之上,
混沌迷惘早已了無神智的諸多遊魂慕然抬頭,側耳傾聽,
一件猩紅長袍落於以指畫沙,喃喃自語的千年遊魂身上,冥蘊初顯,
那棄自身性命於野草般的男子豁然起身,執手禮拜,
“問道者,虛辰,領法旨。”
紅袍加身,一枚古樸銀鈴懸於腰間,叮嚀碰撞之下,如怨如詛,如泣如訴。
有一白袍玉麵,氣態儒雅的年輕人,盤坐於枯石之上,翻書黏頁,目光凝凝,字字句句皆為珍寶,
一本黎澤胡謅的怪談遊記,將其困鎖在此已有數千載,
此時手中書冊霍然一沉,白紙黑字寥寥散盡,隨後一枚墨璽大印畫押其上,
四字大籙,受命於吾,
“哈哈哈,有意思,罷了罷了,歲月枯燥,且助你一道,墨吏老翁,渠叟,領命。”
話音落下,身前一無墨玉筆浮於書冊之上,紋路縈繞之下,僅印刻生死二字。
一方墨玉大璽被一羊角辮的紅衣少女抱在懷中,
又咬又啃,崩碎了幾顆乳牙,白皙臉蛋流露出幾分戾色,
“小黎子,你什意思?”
仰天質問,就連陰晝浮雲都不敢懸於頭頂之上,
“你娘給你的。”
耳邊傳來幾句言語,羊角辮女娃努了努小嘴,信你個鬼,慣會騙人,
雖心言如此,女娃還是撿起了那方墨玉大璽,吹了吹其上黃沙,
“萬物陰靈遊魂,見我隻需俯首叩頭。”
小手一抓,冥道氣蘊縈繞指尖,肅穆如秋風,
身後一印刻六道法蘊的女子法相含笑叩指,滿臉寵溺,
“吾女名號,冥姒。”
陰辰一界異象連連,有惡鬼披枷帶鎖,雙目之上印刻赤墨大籙,分善惡二字,
有落魄乞丐手捧金缽,拄玉節打狗棒,遊走忘川,見鬼討賬,可赦前世今生,
更有連體七首鬼嬰,啼哭不止,攝取七情六欲,了解凡塵。
冥道散落之下,黎澤隻布置了大致框架,
其餘因果冥蘊,皆隨自由,任其野蠻生長。
此時其已近乎油盡燈枯,最後一場金墨大雨磅落下,黎澤散去靈身,
以一種及其玄妙的狀態歸神於無道三界。
此後一甲子,無道山中的靈蘊生氣逐漸發展到一其誇張的程度,
天際緋霞之上都籠罩上一層薄薄靈蘊,充盈欲滴,
無數草植小獸蛻生靈智,山瀑泉澗之下,靈石璀璨,吞吐日月光輝,
最讓紅雲意外的是,在其緋霞雲端之外,
竟有一朵白瓊浮雲神智初開,已有幾分化形墜世的磨樣。
青淺受妖族氣蘊遺澤,百年間已經金丹落懷,半隻腳入得太乙金仙之列,
那些天庭遺嗣也個有機緣,無道山中,三十三條天譴大道,即使稍稍觸及,也足夠令其受用終身。
玉麟兒一天除了吞吐靈蘊便是打盹酣睡,天生伴道,黎澤又將一縷生靈之炎贈與了他,入得洪荒頂尖戰力,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至於九鳳,得紅雲真言點撥,百年來,不修道,隻修心,如今自囚於洞崖之中,悟得清淨。
玉沁在與元始一戰後,傷勢不淺,黎澤掏出數枚珍寶,皆為先天靈物,讓其居於山崖頂峰之上修養道行,
數十載之前,出現過一次不小的異象動靜,怕是三花已成兩花,唯有一朵靈花始終不得開竅,
就連那雲霄,碧霄二女也在這百年之中進益匪淺,
如今已入得金仙之境,長姐雲霄更是受此地靈蘊眷顧,洗滌靈身,施以大道。
唯有這紅雲一人獨閑,遨遊三界,
被後土那羊角辮女兒嫌棄萬分,幾次強行將其從陰辰之界驅趕了出去,
如今甲子期限已過,紅雲身旁雲霄碧霄二女氣質各異,卻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
“師尊。”
雲霄執禮,氣態寧和,落落大方,已有幾分仙道脫俗姿態,
“師尊喚我姐妹二人,可是有吩咐?”
碧霄倒是性子跳脫了一些,帶著些許驕橫俏皮,少了幾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