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招生名額發下來,引起了學生們的軒然大波。
好幾位報備不實的老師被停了課,很多家庭困難但拿不到助學金的學生看到自己的名字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淑複雜地看着發生的這些畫面,抿了抿嘴脣。
她想起昨晚上莫小希提前把名單給她看,還有被叫去校長辦公室的事,心裏有些微妙。
林淑不知道莫小希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這次的評估大換血,但那無疑是幫了她,幫了很多人。
但她也知道,這些事只有莫小希做,能做,願意做。
不是每個人都有莫小希那樣的背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敢於和更大的權威叫板,更何況這件事對莫小希本人來說毫無好處。
但那個人就是個單純的笨蛋,相信真善美,看見不平的事情就要上前幫忙,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會不會被拖進沼澤,然後被徹底吞噬。
想到這,林淑搖搖頭,這與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可以在對方踏進泥潭之前阻止她。
放學鈴敲響,林淑照例提前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酒吧上班,但她被截胡了。
被更早守在教室外面的莫小希截胡了。
“你還要去那種地方上班嗎?”
莫小希皺着一張臉,表情憤憤,臉頰也微微鼓了起來。
林淑被堵在門口,看見這位陰魂不散的姑奶奶,忍不住嘆了口氣:
“可我是要喫飯的啊。”
人只有一條命,餓死了就沒有了。
莫小希微微擰眉:
“可你不是已經申請到助學金了嗎?”
“你是笨蛋嗎?”
林淑揉揉額頭,擡手輕拍莫小希的頭頂,力道不重,
“助學金最早也要下個學期才發下來,除非我直到下個學期前都不喫飯。”
莫小希嘴巴微張,表情驚訝,然後低下頭,嘴脣緊抿。
林淑又揉了兩把莫小希的頭頂,對方的頭髮軟軟的,蓬蓬的,像是在摸某種小動物的腦袋。
“我先走了,明天見。”
一連幾天,莫小希都沒有來找過她,就算偶爾碰到,也只會擡手打個招呼。
突然少了一個人,讓林淑莫名地有些落差,但她很好地消化了那些情緒。
酒吧的工作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因爲騷擾它的人不在少數,早些時候,店長還能幫她擺脫一些人,但最近也直接放任她的生死了。
最開始還沒開始工作的林淑會覺得這些無所謂,能推就推,推不開就算了。
但現在,一對上對方騷擾的目光,她就能想起那天突然出現在酒吧裏的莫小希,然後渾身一顫,覺得對方可能會在下一秒出現。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好像很害怕莫小希的樣子,對莫小希的請求也無法拒絕。
所以現在的林淑經常板着一張冷臉,對於那些客人的騷擾都視作無物,倒也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每一次工作。
但有些事是躲不了的,比如被老闆塞進點名要她服務的顧客的卡座。
林淑知道自己這次八成逃不掉,她也沒法拒絕,因爲老闆下了狠話,幹不了就滾蛋。
而林淑需要這份工作,不然她真的可能找不到工作了。
她端着盤子站到卡座邊,那一道道赤裸裸的,毫無顧忌的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炙熱的火焰將她燒灼。
林淑深吸一口氣,將盤子放到桌子上,不出她意料,其中一人直接扯着她的手腕強迫她坐在對方的大腿上。
他們笑着遞過來一杯酒,甚至不問她的意見,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喝下。
林淑下意識要反抗,但被對方几個人按住手腳,動彈不得,烈酒順着她的咽喉滑向胃部,高度的酒精灼燒着她的全身,接着意思慢慢恍惚,手腳脫力。
林淑張張嘴,不知道自己在反抗什麼,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不是嗎?
但她不甘心。
再度睜眼,入眼的是白晃晃的日光燈,晃得她眼前一花,再次閉上眼睛緩和了一會。
“吱呀”。
門開了的聲音,接着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姐,您來了。”
“阿淑呢?她還好吧!”
莫小希焦灼的聲音傳進了林淑耳裏,然後是靠近的腳步聲和剛剛男人的回答:
“沒事,醫生說藥已經完全排出了,現在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莫小希如釋重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