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宇的話還沒說完,平南王立馬沉聲打斷道: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敖宇急忙爭辯道:
“就是她!就是這雙大眼睛!我絕對不會看錯!
就是她騙我,說是在放生什麼六眼飛魚,
後來我才發現,
她站着那片草地上都是血跡!
第二天下游的村民還在河裏發現了無數個屍塊,
正是那些馬賊的屍首!
她哪裏是在放生,她明明就是在拋屍!
她還胡編亂造地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一轉眼的功夫,
她就不見了!
最可恨的是,她還……她還管我叫兒子!”
蘇嵐聽到這裏,
立馬捏住了大腿,把前世所有傷心事都想了一遍,
才忍住沒笑出聲來!
就在蘇嵐快要繃不住的時候,赫崢忽然開口說道:
“這一路上嵐兒一直跟我在一起,哪裏有時間去殺人拋屍?”
“她有可能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的啊!”敖宇不服地反駁道。
赫崢立馬回道:
“你說的那什麼河沿村,我在這一路上,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那就說明這個村子,
離我途徑的地點還有相當遠的距離!
嵐兒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往返,
還不被守夜的衛兵發現呢?”
平南王妃也幫着赫崢說道:
“再說了,你看你小嫂子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裏是能鬥得過馬賊的樣子嘛?
一定是當時天太黑,你沒看清楚,認錯人了!”
聽他們這麼說,
敖宇原本堅定的眼神也動搖了起來!
他困惑地撓了撓頭,不解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那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我明明記得就是這張臉啊!
而且就是這雙大眼睛,我不可能認錯……”
敖宇雖然平時確實皮了一點,但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所以聽他這麼說,
大家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蘇嵐身上。
下一秒,
只見蘇嵐眼神中忽然閃過一陣慌亂,而後臉上又露出一副羞於啓齒的難堪!
正當衆人爲她的反應疑惑不解地時候,
只見她咬了咬嘴脣,
一臉爲難地說道:
“這些話,我原本不應該說的。
只不過我今日要是不說出來,小弟怕是會留下心病。”
蘇嵐又沉吟片刻,纔開口說道:
事情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
早些年家父年輕的時候,風流倜儻,放蕩不羈,
做下過許多荒唐事!
除了府裏的那些,還有些個庶子庶女流落在外,
聽家裏的老僕說,
好像就有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流落到了北方,
所以小弟那天看見的,
興許是我那素未謀面的妹妹!”
蘇嵐說完,便用帕子遮住了臉,彷彿是因爲自己老爹的醜事,
而沒臉見人的模樣。
赫崢一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神裏不禁流露出一絲憐惜,
只聽他輕聲說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是你爹做的,和你沒什麼關係,
你不用內疚!”
一旁的平南王也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勉強用平靜地語氣說道:
“早就聽說南召首輔蘇大人的一些個……風流韻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唉!
崢兒說的對,那些都是上一輩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等你到了雲城,給你爹去一封信,把這裏的情況說一下,
看看他打算怎麼處理吧!”
平南王妃聽了他的話,也點了點頭說道:
“對,你爹惹下的禍,就讓你爹去處理!
你一個小輩,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千萬不要碰這些個腌臢事,
不吉利得很!”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下,這個事兒就這麼揭過去了!
其實蘇嵐也不算是冤枉了渣爹。
蘇國棟年輕的時候確實不是個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