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後者纔打破了沉默:“公子。章慶這等人物,斷不可能陪人作戲。所以我們一直以來,是否是錯看了洛大娘子?”
墨公子的手微微地敲打着座位,腦中卻如走馬燈一般,閃過了自相識以來洛千淮的種種模樣:
柔弱委地無所依的悽楚,竊金後被迫歸還時的狡黠,毫無預兆拋出自己的漠然,診治衛嵐時的鎮靜從容……
還有方纔。自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哪怕再不甘心,但也知在章慶面前,絕無僥倖。
可是她卻在最不可能的關頭突然出現,一招奪劍逼走章慶,全了自己性命。
面對天下三大劍宗之一,她也夷然不懼,神態自若。這樣的小娘子,他之前從未見過,更是看不透,想不通。
過了許久,墨公子才說道:“罷了。她所求之事,我盡力便是,總是要對得起這份救命之恩。”
洛昭畢竟還小,很容易便被忽悠過去,不再追問剛纔的事,洛蕭卻沒有那麼好打發。
洛千淮眼珠一轉:“阿蕭。段老先生既要擇徒,那麼就必然會有考校。你可以先預想一下對方會提什麼問題,我們提前準備,也能佔個先機。”
前世的面試經歷提醒了洛千淮,很多問題必須提前準備。否則除非是真的天縱之才,很難在現場有所表現。
“阿姊說得極是。”洛蕭大爲佩服,連連點頭讚許,然後悶聲思索去了。
這邊洛千淮得空兒,趕緊打開了得自章慶的錦囊。錦囊以名貴的五色織錦所制,其實裏面也就放着一片小布條,上面書着一行字:
康樂縣太平鄉福安裏,董荷花。
搞這麼鄭重其事,不過是個地址和人名。董荷花,應該是個女子的名字。
但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系統大張旗鼓地“發放”給她的獎勵,是不是也太過潦草點兒了?
洛千淮想不通,索性便把它丟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