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慶先喝了一口湯,只覺香濃醇美,鹹淡適宜。又夾起了一塊鹽煎肉送入口中,眼睛立時變得晶亮無比,竟是忍不住一筷一筷地夾下去,根本停不下來。
他是如此,洛昭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飯菜喫得精光。
洛千淮怕小弟積食,直接將他趕下桌,安排他先去洗漱睡下,這才收拾了杯盞,重新添了兩個小菜,熱上了米酒,與章慶同桌對飲。
說實話,直到這個時候,她依然腹中打鼓,就連笑容都是強撐出來的。
對於能夠隨意傷人性命的冷血劍客,就算看起來再開朗陽光,也還是得小心翼翼。
“章劍宗真是信人。”她笑盈盈地爲章慶倒了酒:“說會再來尋小女,便如約而至。不知這麼大費周章,卻是所爲何事呢?”
章慶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盡,也不言語,只是看着洛千淮笑,笑得她心裏發毛。
“不是,咱們都是成年人,有話好商量。小女雖然曾經得罪過閣下,但也都是形勢所逼,並非本心。”洛千淮心虛地說道。
“得罪什麼的談不上。”章慶擺了擺手,收起了笑容。
洛千淮心中一凜,明白正戲要來了。前世電視劇都這麼演,小人物得罪了某大佬,對方口中說着沒事,轉身就直接捅一刀,她見得可多了。
“洛大娘子。”章慶目光炯炯:“慶父母雙亡,年方弱冠,仗劍爲生,雖居無定所,然亦頗有餘財.”
洛千淮聽得莫名其妙。這位章劍宗爲人好生古怪,殺人前還要自報身家?
不過等一等,剛纔他說什麼,年方弱冠?這位天下第一劍客,現在只有二十歲?那看着可真有些少年老成怪不得之前在路上反應那麼大。
洛千淮在心下嘖嘖感慨,口中卻道:“章劍宗,您的私事,小女實在無權置喙”
其實也並不關心,只盼着您老人家高擡貴手,火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