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以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於縫隙間窺視,聽不清聲音。
“自戌至亥,洛大娘子執壺勸酒,狀甚親暱.”
“咔!”墨公子手中的青瓷調羹斷成了三截。
“公子息怒。”衛蒼一眼將帛上字跡全都掃過,這才放了一半的心:“章慶並未留宿室內,而是在竈房將就了一晚。另,洛大娘子廚藝甚佳,羹餚香氣四溢”
“夠了。”墨公子不想再聽:“義兄回信了嗎?”
“有。裴劍宗已至長陵,由首領親自作陪。他已欣然寫下戰書,很快便會遣人送過來。”
“其他方面的消息呢?”
“西京傳信,三日前,王夫人君前失儀,見罪於陛下,已被下獄。”
“哦?”墨公子的脣角露出一絲笑意:“以色事人,固然不會長久但發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是古怪。”
他閉目沉思了半晌,方纔道:“使人探一探太常寺,從侍醫那裏拿到陛下近期的脈案。”
“是。”衛蒼正要離去,卻被墨公子又攔住了。
“等一等。”他的脣角微微上揚:“我依稀記得,那位洛大娘子,先前正在議親?”
衛蒼點頭,他早就奉命將洛千淮查了個清清楚楚:“聽說是個愚兒。只不過經過前次忤逆之事,對方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怎麼行。”墨公子的笑意未達眼底:“派人再去澆點油,這門婚事,我是樂見其成。”
“公子,這種瑣事,怕是困不住洛大娘子。”衛蒼猶豫道。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待正事辦完,一併處理乾淨便是。”
洛千淮這一晚睡得極好。知道章慶腦回路清奇,並沒有殺人雪恥之念,心下輕鬆,自然好眠。
房頂傳來的悉悉簌簌的聲音,洛千淮穿衣起身出了門。
院子裏的積雪已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年輕的劍宗大人正站在屋頂上,弓着身子,將厚重的雪塊清掃下去。
看到這一幕,洛千淮慶幸不已,若不是前一陣找人修理加固,這茅屋未必能挺過這場雪,指不定半夜就塌了。
她下廚去和麪擀了麪條,就着昨夜熬的大骨湯下過了,招呼二人過來喫飯。
“章劍宗。”洛千淮不等章慶吃完麪,便直接數出了一百枚五株錢推過去:
“昨日蒙您相送,這是說好的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