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八皇子成爲中宮嫡子,繼位便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我明白了。”洛千淮點了點頭:“如此,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了:請問我朝開國百年,是否曾有過外戚專權,皇位險些旁落的歷史?”
“有,當然有!那不就是在高祖皇帝薨逝之後.”衛蒼一邊說,面上表情卻在反覆變幻,最終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之象。
“明白了?”洛千淮看他這樣,便知道對方已經想通了,於是便住了口。
墨公子自她說出外戚專政這四個字,便已經如醍醐灌頂。很多事情,做得再多,想得再多,但只要身在局中,就無法真正客觀。
洛千淮腦中裝着前世數千年的勾心鬥角,正史野史填滿了腦中的無數迴路,且又是身在局外,自然看得清楚。
一旦關鍵的環節清晰了,墨公子便看懂了當今陛下的通盤部署。
“所以,陛下以睚眥賜死王美人,又殺其父兄,更將八皇子母族餘者全部流放,就是爲了防止未來外戚干政。”
“而此時召薊州王回京,並非是有易儲之心,而是以爲自己時日無多,欲替幼子打壓.甚至是除掉隱患。”
“根據我瞭解到的訊息,這是最可能的一種結果了。”洛千淮攤了攤手。殺母立子之事,前世歷史上就發生過,她對此毫不意外,但對於另一件事,還是有些在意。
“只是無論如何,薊州王也是陛下的血脈,就是感情再淡薄,也不至於直接除掉吧?”她問道。
墨公子聞言,眸色漠然如冰雪。
“陛下心中,有江山,有功業,但更多的就只有他自己。至於子嗣的性命,他何曾看重過?”
他的聲音也是淡淡的,聽來似乎有絲絲縷縷的恨意,但細想之間,又像只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