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忽然就劇烈地咳喘起來,未待那手撫到面上,便猛地吐出了一口暗紫色的血,噴了韓敏兒滿手不說,還濺到了她的衣衫上。
強行逆運內息,將那藥的勁力硬生生地逼出大半,墨公子此時體內已經是翻江倒海。
這不是他事先想好的預案,也從沒有想過要以傷損身體爲代價,去救什麼人。
只是事到臨頭,也唯有如此,方能製造混亂,助她出逃。
墨公子這會兒不用裝,便已經面如金紙,脣邊汩汩地血流不止。
這般慘狀,韓敏兒也曾經見到過,但那都是在她得償所願即將膩味之前,所以也從沒在意過。
“來人,速傳孫侍醫!”她冷冷地看了看牀上的人,心中不無怨懟之意。真想不到,被葳娘誇上天了的解憂公子,竟然虛弱到了這個地步,便連一點藥物都經受不起。
若非他這副模樣她實在喜歡,此刻早就將人一刀兩斷,以解敗興之怒。
洛千淮與櫃中之人,都看不到紗帳之內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隨後而來的混亂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侍女端着水盆素帛一波波地進出,上面染的血跡觸目驚心。
“翁主。”孫侍醫搖了搖頭:“此人根基早已敗壞,想來之前也是靠了常年喫的補藥吊着,方纔誤導了小人診治。”
“前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且問你,他的命能否保住?”
“很難,但若是能有百年山參吊湯,或可一試。”
百年山參難得,便是永安翁主也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去取陛下前次賞我的那根參來!”
洛千淮聽到這裏,隱約覺得有些不安。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內侍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哭訴道:
“翁主,大事不好了!有人闖入了寶庫,將值守的人全都打暈了!”
韓敏兒霍然起身,也顧不得再理會墨公子,一邊大步向外走去,一邊吩咐道:“立即封鎖整個羽山園!一隻鳥兒都不許給我放出去。喚車槐點一百護衛,隨我去庫房擒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