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俱增。
前日,陶大夫還專門見了他,除了表達了對他照看老夫人身體的感謝之情,還順口過問了當年那件事,言語之中帶上了想要幫忙斡旋的意思。
他如實地答過了,也說了那件事的蹊蹺之處,陶大夫還跟着慨嘆了一番,雖然沒說什麼準話,但讓他回去等消息本身,就是一個好消息。
一切都順利得像是在做夢。
懷中揣着管家塞過來的一包賞錢,拈量着至少能有五百錢,文溥的心情也如這明淨的藍色天空一般,清澈如洗。
他先去了東市悅和樓,切了半隻滷羊頭,讓人使油紙包了,正要離開,忽然有如神差鬼使一般,走到了後面一條街上。
那間他心心念唸的鋪子,應是換了新租客,黑漆的烏頭大門擦得錚亮。一名十歲左右的少年走出來,在門外掛了一個木牌子,上面也不知寫了什麼。
文溥有些好奇,正要走上去看時,卻被隔壁布莊的老闆娘攔住了。
“文郎中?”黃絹猶豫着喚道:“你怎麼過來了?”
她很認可文溥的醫術。當年她女兒尚在閨中的時候,有一次得了急病,就是文郎中看好的。後來去了婆家三年不孕,也是文郎中幫着調理身體,這纔有了後面的兒女雙全。
所以當年那些無賴打上門來,說文郎中庸醫害人,她與丈夫是半點兒都不相信,還幫着去邑廷作了證,可惜最後還是沒什麼用,只能眼睜睜看着霽安堂被砸,被封。
文溥嘆了口氣:“黃嬸別來無恙。我不過是閒來無事溜達看看罷了——眼見這鋪子被人租下來,我心裏對老房東那點子愧疚,也能少上一些。”
都是相鄰的店鋪,黃絹對於隔壁的事還是相當關心的。
“聽說這鋪子是被個小娘子買下來了。”她小聲地與文溥分享着八卦:“今兒上午有人送了不少藥材過來,我估莫着這兒還是要開一間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