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罷了,也都是成名日久,小有名氣的醫者,討論起病情來也是頭頭是道,白家家大業大,也不怕會被喫窮了。
可是來了個小娘子又算是怎麼回事呢?本朝女子從醫的不是沒有,多是穩婆醫婆之流,地位比尋常郎中要低得多,可從沒聽說有過什麼正經醫者。
洛千淮在門外又等了許久,那家丁方纔跑出來,卻是換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嘴臉:“爲了小娘子的事,小人捱了管事一頓斥責。還請小娘子體諒則個,自行離開吧。”
上杆子不是道理。洛千淮總不能強按着對方逼人治病,只好磨蹭着轉身離去。
恰在此時,那角門又被打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與洛千淮着了面,雙方都是一愣。
高良一看洛千淮,就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我道是誰,這不是文郎中的高徒洛大娘子嗎?”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怎麼着,想來給白小郎君診病?那怎麼不趕緊進去呢?”
高良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洛千淮懶得理會,送他出來的白管事卻聽出了點名堂。
他的目光在高良與洛千淮之間轉了一圈,開口問道:“高郎中,你認識這位小娘子?”
高良就等着他這般發問,當即道:“不知白管事可還記得,五年前長陵邑那起庸醫殺人案?我記得受害者所在的鄭家,與府上還是姻親呢。”
白管事能坐穩外門管事的位子,對於府內府外的大事小情,自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立即想起了當年那件事。鄭府確實早就沒落了,現任家主的嫡女,正是做了府中二爺的妾,嚴格來說算不上正經姻親。
但高郎中也是家主看重的醫者,雖然對小郎中的病無能爲力,但醫術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他不會去開口駁他的話。
“我記得那個下附子殺人的郎中,名叫文溥。”白管事面對洛千淮的時候,面上就變得淡淡地:“小娘子若是拜了他爲師,怕是從此再難登大雅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