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鳴鶴觀雪二軒,向來是家主接待最高等級貴賓的住所,佈設陳列無一不精緻奢華,其中的侍女僕從也都是精挑細選,又經過了各種訓練,便是尋常的官員來訪,也不可能被安頓在此處,尤記得上一次啓用之時,還是大農令親臨白府。
所以那梅老神醫也就罷了,這麼個年輕的小娘子,怎麼也能得以住到觀雪軒?
只是家主的話,向來不容質疑,白英早就習慣把疑惑都咽在肚子裏,口中應了便帶人去佈置。
對於白家在接待方面的用心,洛千淮感受到了,但也就僅此而已。
受前世的影響,她於衣飾用具並不上心,再加上跟在墨公子身邊時,也見識了不少珠玉綺繡,豪奢排場,所以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麼異色,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她身上的衣飾本非凡品,再加上這麼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倒是令白英對她的身份有了別的揣度,安排的飲食侍奉更加精心了不少。
到了入夜時分,白小郎君已用了四五盞梅花湯,又喝過了梅舟開的木瓜橘酒釀,腹中微鳴不已,矢氣通暢,腹中堅硬之處,已稍微軟和,平臥之時的氣衝之感也大爲減弱,竟是難得地熟睡了過去。
這本就在洛千淮的意料之中。白振堂因此大爲開懷,專門設了晚宴請梅舟與她二人,只是她不擅飲酒,不過廖廖數杯,便已經現了醉意,被侍女送回去休息不提。
洛千淮睡得香甜,但這一晚上註定有很多人睡不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