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趕緊把藥喝了,要麼便捱上一百杖,你自己選吧。”
鄭氏心中氣極。白家的刑杖都是特製的,一水的苦櫟木,長三尺五寸,大頭直徑三分二,她本就有心悸之症身子虛弱,莫說一百杖,便是先前說的二十杖,她都未必熬得下來。
可是別人不知道,她怎麼會不清楚,那隻瓷瓶裏裝的到底是什麼。五滴的份量,足以送自己上路了。
白振堂沒有注意到愛妾眼中的絕望。“宛兒,別任性了,趕緊把藥喝了,莫再惹怒了兄長。”
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鄭氏悲從心來,揚手打翻了茶盞,濺了白振堂一身。
“你這是要鬧什麼?”白振堂眼中現出了怒意。
洛千淮卻截住了他的話。
“看來,鄭娘子先前說了假話,其實是識得這瓷瓶內裝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揚眉淺笑,眼底卻蘊了絲絲寒意:
“也是啊,這本就是我昨夜從娘子內室牆上的暗格裏拿出來的,你又怎麼可能不認得呢?”
白振堂聽到這裏,忽然反應了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而鄭氏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面上再也沒有了平時的溫婉之色:“我不認得,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洛千淮嘆了一口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鄭娘子的否認還有什麼意義呢?你明明知道,這瓶中的藥液還多的是,再取一杯茶更不是什麼難事。”
白振業使了個眼色,立時便有人又端了一盞茶過來。
洛千淮如願地看着鄭氏瞳孔急劇收縮,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口中則幽幽嘆道:“我還以爲,半夜謀算毒害侄兒謀奪家產的人,有多大的膽量呢,原來輪到自己,也依然會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