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炫緩緩搖頭:“墨家到底還有沒有傳人在世,都很難說。就算真的有,也未必願意爲陛下效力。”
“若非陛下當年聽了那腐儒之言,一意要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哪有今日之事?”
“慎言!”霍炫走近書房門前猛地打開,見外面無人,方纔回身道:“你也是二千石的大員了,豈不知隔牆有耳的道理,以爲陛下任用繡衣使者,只是擺設不成?”
“是兒的錯,以後必不會再犯了。”
“現在最最緊要的,就是那個匣子。上官錦這個老東西,在陛下面前將你捧得高高地,讓他放心將此物交給你處置,其實就在這兒等着呢。”霍炫滿心憤懣:
“按照鍾內侍方纔的話,陛下已經不耐煩了,若是期限屆滿仍然沒有頭緒,你便會在他心中留下無用的印象,丟官去爵都是輕的。”
霍瑜面上的棱角變得更加冷硬:“還有五日。到時若是實在無法,阿翁便將我的名字從霍家剔除——左右您還有瑾弟。”
“他是庶子,安能與你相比。”霍炫一口否定:“左右還有五日,你且全力去做,就是實在不成,我再去盡力斡旋——藉着昔年大兄的舊情,陛下總會給我們霍家幾分顏面。”
“事不宜遲,兒這就回長陵邑。”霍瑜剛準備要走,又被霍炫攔住了。
“爲父明白,你向來都知道分寸。”他看着向來器重的嫡長子,語重心長:“但我聽說,你這些天爲了個小娘子分了心,在如此緊要之時,還費時費力地幫她的家人洗刷冤屈?”
霍瑜的雙眼微微眯起:“阿翁,可是聽葳娘說了什麼?”
“還用她說?你當西京令是什麼人,幫你做事之前,敢不跟我通稟一聲?”霍炫冷笑:“我把話放在前頭,若是因此耽誤了正事,那小娘子的性命,我會派人去取。”
“阿翁,不關她的事。”霍瑜下意識地道。
“所以接下來的五天,你必須全力以赴。若是真的成了,我許她做你的外室,但也僅止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