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那個匣子信心十足。
這令霍瑜在心裏深處,驀然生出了一絲期待來。
“所以霍大人是願意應了小女的條件了?”洛千淮含笑道。
霍瑜這時纔回想起來,原來洛千淮拿這匣子說事,是另有目的。
聯繫到她幾次應承自己的話,他忽然意識到,她從一開始,就從沒想過要留在自己身邊。
他的父親是陛下最信重的重臣,母親亦是國朝開國以來傳承至今的勳貴,之前的人生一直順風順水,從沒有遇到這樣近乎粗暴的拒絕。
這一瞬間,心中的怒氣升騰,幾乎令他破了多年養氣的功夫,差一點就要在面上現出痕跡。
負在背後的手指輕輕顫動着,等到停下來的時候,他卻已經露出了堪稱和煦的笑容。
“若真能夠破開此局,本官自然如你所願。”
他多年來身居高位,向來官聲卓着,這般肅容說出的承諾,並沒有誰會質疑。
洛千淮從懷中取出那把得自翁歸靡的鑰匙,遞給了霍瑜。
霍瑜近日都在揣摩那個祕匣,也曾見過工匠們制過不少模具,只是打眼一看,就知道它的粗細尺寸,與那鎖眼正好相合,只是複雜程度,又要遠勝於之前的那些失敗品。
便是握在手中的質感,也與那祕匣一般無二,簡直就如量身定製一般。
他心中忽有所感,這根鑰匙,恐怕正是那祕匣製造之時匹配的那一把。
霍瑜的目中精光閃爍,輕聲問道:“洛娘子,此物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洛千淮自然不會明說,是她打劫了那位烏孫正使。
“也是機緣巧合。”她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謅道:“前日家中童僕外出買魚,沒想到竟自魚腹中剖出此物。小女因見過那祕匣,知此物是大人所急缺,可惜幾次求見,都被大人拒之門外,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霍瑜只覺得世事弄人。明明是遵從父命專心王事,結果卻適得其反,差點兒耽誤了繳差的時間。
當下他便帶着二人去了書房,將鑰匙輕輕地插了進去。機簧嗡鳴了約莫半柱香時間,方纔聽到“咔噠”一聲,原本渾然一體的匣子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