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淮紮緊了上部的膽口,將它清洗後擦乾,小心地去除了膽囊外附着的油脂,再用木板夾扁,懸掛放於通風處等待陰乾。
做完這些,她喚來燕殊與燕檸,檢查二人近日來背誦《內經》的進度。
燕殊到底年長,不僅字已習全,理解力也更強,已然將一本《內經》背了大半,相比之下,燕檸的進度就要差上不少。
洛千淮隨意抽了幾篇來考校,二人全都背得極流利,令她相當滿意,順便解答了二人這些時日積攢下的問題。
做完這些事,出去打探消息的星九也回來了。
“朱娘子還被扣在邑廷,倒是莊率被放了回去。”
洛千淮皺了眉:“朱娘是苦主,她若是都被扣押了,那薊州王世子呢,難道是被無罪開釋了?”
“奇就奇在這裏。”星九說道:“聽莊率說,薊州王世子被下了大牢,用刑之後已經認了罪。我方纔回來的時候,見到薊州王的儀駕入了長陵邑,想來應是去要人的。”
洛千淮相當意外:“霍瑜竟是這般不畏權貴之人,以往是我看低他了。”
星九對此倒沒有那麼樂觀:“之前做得再多也是障眼法,大概也就爲了逼着薊州王親自出馬求他,好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這倒不失爲一個概率極高的可能,還能順便解釋朱娘至今仍被扣押的原因。洛千淮不禁對星九刮目相看。
“公子那邊,對此事有什麼說法?”她問道,有點後悔方纔沒有在他面前,爲朱娘敲敲邊鼓。
不管怎麼說,朱娘和酒坊中人會惹來這場橫禍,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她提供的不羨仙酒。
酒無善惡之分,人心卻難以揣度。洛千淮不會主動將他人做的惡往自己頭上套,但對受害者難免多加關懷。
此刻在榮康坊的周府之中,卻是一陣人仰馬翻。
自小體弱多病的周小郎君,已經昏迷不醒,眼見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