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秦桑。
他本就不相信洛千淮有什麼真本事。先前看到那顆過度包裝的藥丸時,更把她劃入了譁衆取寵之流,此刻聽她如此大言不慚,實在忍不住嗤笑出聲。
“秦郎中。”周廉的臉色並不好看:“你究竟是何意,莫非是對洛娘子救治我孫兒有所不滿?”
秦桑可以不把洛千淮放在眼中,但卻不敢得罪周廉。
“大人明鑑,小人絕無此意,只是見不慣那洛娘子虛言誆騙大人,徒增希望,最後又難免失望罷了。”
周廉的臉瞬間板了起來,看了看洛千淮又轉向秦桑,正要說什麼,那邊周弘先跑了過來,一巴掌就甩在了秦桑臉上。
“你敢詛咒我兒?我打死你個混賬玩意兒!”
這一掌打得極重,秦桑的半邊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嘴角也露出了血痕。
只是他骨子裏是個犟性的,到了這時候猶在堅持:“忠言逆耳啊,公子錯怪小人了!”
話音未落,跪坐在榻前的乳孃忽然驚喜地叫出了聲:“小郎君醒了!”
就這麼一句話,所有人立時便丟開了秦桑,涌到了榻前,果然看見周小郎君緩緩睜開了眼睛。
“娘娘。”他輕聲喚道,那乳孃的眼淚馬上就涌出來了:“娘娘在啊,小郎君感覺如何了?”
“渴渴。”周小郎君伸手摸着頭,眉頭輕皺:“痛痛。”
“給他水喝。”洛千淮想着方纔孩子的表現,若有所思道:“方纔用的藥能開竅醒神。既然小郎君醒過來了,治癒的希望就又大了幾分。”
病患家屬時刻都是患得患失的。哪怕有了洛千淮救治周老太君的先例,但在周小郎君未醒之前,也難免會有各種擔心與揣測。
秦桑也就是因爲算準了這一點,所以纔會那般肆無忌憚。但是周小郎君還真就醒了,而且就是在洛千淮定下的兩刻鐘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