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纔好。
翌日,被禁足數年的思美人復寵,從形同冷宮的蘭林舍遷至昭陽舍,驚掉了無數人的眼球。
居於披香舍的李夫人就爲此砸了一室的瓷器擺件,連留得長長的指甲都硬生生地折斷了三根。
昭陽舍是未央宮內,嬪妃所居的八舍之首,彤朱庭,白玉階,壁帶皆爲黃金釭,又以藍田璧,明珠翠羽裝飾,端的是華麗非常,向來都是寵妃居所。
之前八皇子的生母王美人盛寵之時,便居於此處。
“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狐媚子,我早就說她不過是特意端着個冷冰冰的架子,說什麼不願入宮盡是欲擒故縱的手段,果然就讓陛下到現在還放不下!”
服侍她的女使們跪了一地:“夫人息怒,慎言啊!”
李夫人想到自己的兒子連年都沒過完就被逐出西京,封地還是剛剛以謀逆罪被連根拔起的汝陽,心中的怒意就轉成了悲涼。
她怔立了良久,方纔說道:“替我備一份賀禮,稍後我要親自去一趟昭陽舍。”
宮內的事洛千淮自然是不清楚的。正月裏病患不多,有梅神醫和文溥兩個人在就足夠了,她每日要去周府爲周小郎君診治,回來後就給譚非與燕家兄妹系統性地上上課,剩下的時間全都用於默寫《本草》一書,日子過得極爲充實。
也就是偶爾在睡前,腦中才會忽然劃過墨公子的那張臉。算算日子,自從上次分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便連霽安堂開業這麼大的事,對方也沒有任何動靜,連份賀禮都沒有送來,委實有些古怪。
但換個角度考慮,這霽安堂本來就是墨公子投資開設的,哪有老闆給自己送賀禮的道理。
墨公子應該是個相當自負的人,所以在聽到自己明確的拒絕之後,自然不會再作糾纏。關於這一點,她本來已想得清楚明白,所以心裏的那一絲淡淡的落寞,大概只是因爲失去了一位顏色出衆的異性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