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不大的後院裏,衙役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仵作蹲在地上,給所有的死雞做完屍檢後,起身走向雞喫的食物和水。
他用手指蘸了一些水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
前院。
鄭文昌正在詢問蘇家人發現雞死時的情況,看見仵作走來後,連忙問道:“如何了?”
仵作拱手道:“大人,水裏有烏頭,雞是喝了水被烏頭毒死的。”
鄭文昌疑惑皺眉,看向蘇家人問道:“這水今天都有誰碰過?”
張氏臉色一白,顫顫巍巍道:“回大人,雞喝的水是早上民婦從水井裏打的,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碰過。”
鄭文昌朝仵作使了個眼色,仵作立刻走到水井旁檢查井水和木桶。
片刻後,仵作走到鄭文昌面前拱手道:“大人,水井裏的水和木桶裏都沒有問題。”
鄭文昌眉心緊皺,井水和木桶沒有問題,說明烏頭是直接下在雞喝的水盆裏的。
那就是說,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投毒!
蘇家人雖然早就猜到了是有人下毒,但聽到這話,臉色還是陰沉下來。
“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鄭文昌一臉凝重問道。
兇手要是和蘇家有仇還好說,就怕是衝着白羽雞來的。
他前些日子把白羽雞的事寫成摺子送去京城,眼下那摺子估計都送上陛下的案桌了。
要是白羽雞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不僅是他,就連蘇家也難逃陛下的怒火。
蘇家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
蘇老太抹着眼淚道:“大人,我們一家連吵架都很少跟人吵,更別說結怨了,也不知道是哪個這樣爛心肝。大人,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鄭文昌滿臉凝重,“你放心吧,本官一定秉公處理,找出這個殺雞的兇手。”
正說着,楊風帶着蘇大江從院外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大人,我們在養雞場牆上和養雞場裏發現了腳印,看對比不是蘇家人的,我懷疑兇手是從養雞場翻進來的。”楊風拱手道。
蘇家新蓋的養雞場就在豬圈的後面,四周都是二米多高的圍牆,唯一的出入口是豬圈旁邊的門。
“把腳印拓印下來,挨家挨戶做對比,一定要找出兇手。”鄭文昌正色道。
“是!”
楊風點了幾個人,連帶着蘇大江分成四路,各自負責一個方向的村民。
一個時辰後。
鄭文昌正和蘇家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楊風他們回來了。
不等鄭文昌詢問,楊風就開口道:“大人,全村的人都對比完了,沒有一個人的腳印符合。”
鄭文昌一臉納悶,莫非那腳印不是兇手留下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想找到兇手就難如登天了。
“蘇伯父,你們仔細想想,有誰和蘇家有仇?”鄭文昌神色凝重道。
聽到這話,蘇有民下意識地朝蘇老太看去,
蘇老太愣了一瞬後朝蘇大海看去,蘇大海左右看了看後,目光落在蘇昭昭的臉上。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蘇昭昭的臉上。
正在宋雲懷裏打瞌睡的蘇昭昭一秒清醒:?
我也不造呀,前世和書裏也沒有這一出啊!
蘇有民失落地收回眼神,正要開口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陣喧譁。
鄭文昌朝楊風看了一眼,楊風立刻解釋道:“大人,他們都是村裏的村民,聽說蘇家的雞被毒死了,所以才跑來看熱鬧。”
鄭文昌瞭然的點頭,而後擺手道:“讓他們都散了吧。”
楊風應了一聲,剛要轉身離開時,幾個村民推着一個一瘸一拐的人走進來。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幾人撲通跪下對着鄭文昌磕頭,其中一個村民高呼道:“大人,你可要爲草民伸冤啊!”
楊風和蘇大江正要把他們拉走,聽到這話後擡頭看向鄭文昌。
鄭文昌衝着兩人揮手,而後好奇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幾人道:“你有什麼冤屈?”
剛纔高呼的村民擡起頭,指着旁邊低着頭的人道:“這人鬼鬼祟祟出現在我家院子裏,一看就是想偷東西,被我抓到了還倒打一耙,說我弄傷了他的腳。”
鄭文昌啪的一聲拍桌,嚇得跪着的幾人一抖。
“是否真有此事?”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