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蘇紹安等人坐在樹下,手裏拿着燒好的木炭,在蘇紹平剛研發出來的簡易小黑板上默寫三字經的前五分之一。
蘇紹安幾個還好,學了幾個月,多少能寫出來。
周小龍就慘了,寫完鬼畫符“人之”,後面的字怎麼都想不起來。
看着他抓耳撓腮的樣子,蘇昭昭毫不留情的笑出聲,捂着肚子在小牀上打滾。
本來最開始蘇大河只是讓他們熟讀,但是蘇昭昭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反骨一下子就出來了。
撕傘,瘋狂撕傘!
蘇大河本來還嗤之以鼻,聽到後面後逐字學習。
隨堂測試、課後作業?
安排上!
週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
安排上!
德智體美勞?
聽不懂?
沒關係,通通先安排上!
蘇大河轉着輪椅,時不時地從蘇紹安他們旁邊走過,幾人被嚇得頭也不敢擡,手刷刷地寫。
蘇昭昭滿意地拍拍手,很好,有她讀書時的那味了。
就是課程太少,只有識字啓蒙和練武,要是再加上理化生,政史地就好了。
蘇紹安等人:?
你特喵的是魔鬼嗎?我們還是個孩子啊!
一時間,蘇紹安和蘇紹福兩個知情人,眼底的哀怨都快溢出來了。
幾個孩子坐在一起學習,本來是溫馨幸福的事,但不知怎麼,蘇家人總覺得毛骨悚然的。
一個個路過的時候,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抓去默寫。
尤其是也在識字的蘇紹平,恨不得低着頭當鵪鶉。
他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寫不出來要被打手心,那臉不就丟盡了嗎?
半響後,蘇大河檢查完幾人的默寫。
蘇紹安、蘇紹福和大丫三人讀書時間長,除了個別字寫錯了,基本全默寫出來了,就是字難看。
周小龍則是字難看,寫得也亂七八糟的。
考慮到他讀書才半個月,蘇大河並沒有苛責,而是鼓勵了幾句。
周小龍聽得雙眼發亮,跟打了雞血似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明天早上我會抽查你們默背,背不出來的打手心,再罰抄十遍。”
【三叔讓我來!這事我愛幹!】
蘇昭昭激動的搖着小手。
撕傘人的提議她都逐字學習了,就是找不到大顯身手的機會!
剎那間,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十幾種撕傘人的提議,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見狀,蘇紹安等人突然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周小龍搓着胳膊,一擡頭就看見院門被推開了。
緊接着,蘇大海和蘇老太扶着臉色虛弱的蘇荷花走進來。
周小龍驚喜地跑過去,“娘!”
眼看他要撞上蘇荷花,蘇大海急忙伸手拉住他。
“小心!”
周小龍不明所以,又叫了一聲:“娘?”
蘇荷花想要說話,但一張嘴就劇烈咳嗽起來,蘇老太連忙把她扶去屋裏,又讓蘇大海快去煎藥。
等蘇荷花喝完藥,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
堂屋。
看見蘇老太和蘇大海進來,蘇梅花起身走過去,扶着蘇老太坐下。
“娘,大哥,荷花這是怎麼了?”
“荷花小產了。”
這話一出,四座皆驚。
“荷花好端端的怎麼會小產?”蘇梅花震驚道。
蘇老太滿臉怒火,咬牙切齒道:“還不都是周青山的那個娘!”
衆人聽了半天,才聽明白。
原來是周婆子怪蘇荷花攔着青山,害得周金山一個人去陵城遇上劫匪。
等蘇荷花一回去,周婆子不顧她懷有身孕,把她使喚得跟丫鬟似的。
不僅要下地幹活,還要給全家洗衣服,做飯餵豬。
蘇荷花的身子本來就不穩,被這一番磨搓下來,昨天晚上就小產了。
這就算了,周家連大夫都沒有給蘇荷花請。
還是蘇老太和蘇大海去了,纔去請的大夫。
蘇大江氣得冒火,猛地站起身道:“青山呢?他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荷花被欺負?”
聽到這話,蘇老太和蘇大海的臉色一言難盡。
“要不是我和娘過去,青山也快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