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對手。
盧定的長袖化作道道殘影,以不可阻擋之勢攻向對面,如同滔天巨浪拍向兩條游魚。
綵衣人面對如此可怕的攻勢,並未顯得慌亂,而是彼此互助,攜手共進,在殘影間隙中游走,看似險之又險,卻又總能化險爲夷,反倒是偶爾聯手反擊,會令對手的攻勢出現些許凌亂。
可惜很快綵衣人便勢盡力竭,不得不退開到一旁,但立馬又有兩名綵衣人躍出,頂替了之前的兩人。
綵衣人配合精妙,儘管修爲上差了很多,可在與對手的周旋上,進退有度,甚至時而奮起反擊,還能稍稍令其攻勢受挫。
面對綵衣人的不斷糾纏,盧定愈發煩躁,一邊狂催真力,一邊將長袖舞得更急,鋪天蓋地的袖影,猶如一個囚籠,想把對面二人困住。
兩名綵衣人如同飛鳥一般,在袖影中穿梭,因爲自由是最可貴的東西,他們要拼盡全力去守護。
就在這時,漫天舞動的袖影驟消,盧定面色漲紅,胸口劇烈地起伏,還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而綵衣人也跟了上去,儘管沒再繼續出手,但兩人散發的氣勢連成一體,咄咄逼人,壓迫感十足。
盧定的狀況愈發糟糕,渾身的氣息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他正極力壓制,可明顯快要失控了。
偏偏又有兩名綵衣人出現,並催動氣勢一併朝盧定壓去,完全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盧定再也無法繼續收束一身真氣,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爆發開來,他的臉色變得煞白,七竅滲出血絲,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哼。
接着沒過多久,他渾身的氣息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消散,看起來無比痛苦,又極其漫長。
這種痛苦不僅僅來自肉體上,更多的則是從心底深處奔涌而來,一陣強過一陣,不停地摧毀着他的意志。
他一身真氣失控暴走,不光將體內的經脈盡數撕裂,還讓尚未穩固的修爲流失殆盡。
剛剛纔得來的一身無雙修爲,只是短短的一會兒,便這般輕易失去了,甚至他養好傷後,也很難恢復一開始的修爲了。
痛苦、難以置信、絕望爬滿了他的臉,狠狠地撕扯着他,讓他近乎癲狂,發出一聲聲意味難明的嘶笑。
玄生聖女平靜至極,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輕易得到的東西,也很容易失去。
這些綵衣人護在聖女四周,雖說修爲都不強,而且人數也只有十多人,可彼此間的精妙配合,讓在場的衆人暗生敬畏之心,不敢再有絲毫逾越。
之前有些人蠢蠢欲動,想要伺機從這裏撈些好處,可見了綵衣人這番出手之後,這種念頭悄然隱了下去。
狂暴的天地元氣依舊不停地從地底涌出,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而大輦也在一直轉化元氣。
玄生聖女立於近乎液化的純淨元氣中,身影若隱若現,好像化作了一尊石雕,也不知她聚斂如此多的元氣,究竟打算做什麼。
“聖女還請收手吧!”一道聲音在谷中響起,帶着幾分威嚴,幾分平靜,直入人心深處。
“我怎能收手,又爲什麼要收手……”聖女的聲音聽不出悲喜,平淡至極。
“聖女若不肯收手,那我也只好出手了。”這道聲音透着一種無奈的意味。
“想出手便出手,何必找那麼多理由……”
“我本不想出手,但坐視你繼續這樣下去,也是萬萬不能的。”
“爲什麼不能……”聖女像是在問對方,可聽起來又並非對此感到疑惑。
“我不希望我的猜想變成真的,所以一定會阻止你。”
“看來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一聲嘆息迴盪不絕,是爲何人感到惋惜呢,是爲這位聖女,還是在場的什麼人,或者是別的什麼?
“天火隕落之術!”隨着這一聲傳開,萬里高空之中無數火光出現,並匯聚到一起。
赤紅的火球從高空墜落而下,同時以極快的速度不斷變大,只是幾個呼吸之後,就像一顆熊熊烈日墜入人間。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降臨在山谷及附近,身處其中的人無不驚恐慌亂,這等可怕的手段還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許多人連忙開始逃離此地,這手段已非人力所能抗衡,如果留下來,只會化爲一堆灰燼。
可是聖女卻沒有動一下,只是仰着腦袋,透過紅紗看着那個巨大的火球,也不知準備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