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白霜,原本跌落在地上的軟劍,輕鳴一聲,化作一道白練,閃電般地一閃而沒。
此間只剩下了兩道喘息聲,夾雜着低沉痛苦的悶哼,雙方均未再度出手。
白飛雪站在原地,神色有些不知所措,儘管她看起來並無大礙,實則已經沒了再戰之力。
她的一身真氣被對方的手段盡數封住,再加上剛纔爲了對抗束縛她的天龍,並御劍反擊,不惜大耗本源,強行調動大量的“玄陰精氣”,這是她苦修多年的積累,極難恢復如初,此刻境界都有些不穩,就算想強提一口真氣,衝破體內的封禁,也成了奢望。
觀妙左肩插着一柄軟劍,而且肩頭還被白霜所覆蓋,如今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抵抗那股陰寒之力,就連他的嘴角都掛着紅色的冰晶,若此時再有敵人出現,對他稍加干擾,怕是都會徹底凍成一尊冰雕。
“法師的本事倒是比我想象中強上不少,之前我還聽說,法師擅長給人瞧病,爭鬥起來輸多贏少。”白飛雪看着對面,心想着對方的實力可一點都不弱。
“施主聽說的沒錯,但那是以前的我,如今的我已經大不相同。”觀妙說着緩緩地將軟劍從肩頭抽出,他的肩膀已被凍住,竟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這是爲何?”
“還是多虧了施主,我才能更進一步,看來龍樹聖僧說得果然沒錯,這裏果然是我的緣法所在。”
白飛雪不禁有些後悔,如果一開始就使出全力,也許有機會將對方斬於劍下,一番脣槍舌劍之後,反而讓其明見本心,實力心性更上一層樓,跟她拼了個兩敗俱傷。
“本門這次來了許多人,法師不擔心嗎?”她看似輕描淡寫的提醒,實則爲了擾亂對方的心意。
“寺裏也來了很多人,該擔心的是你們。”觀妙不以爲意,盡力驅除體內的陰寒之力。
正說着,不遠處走來一道身影,兩人注意到之後,各自反應不同,觀妙臉上多了一絲喜色,而白飛雪的臉色則很不好看。
來人正是梅山法師,儘管他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可是比起這兩人明顯要好上一些,戰力尚存。
“觀妙師兄,你的傷勢怎麼樣?”
“我傷得不輕,但不重要了,師兄,她是飛雪魔將,把她帶去落星寺,交給幾位聖僧處置吧。”觀妙對此間的狀況解釋起來。
“你身上的陰寒之力世間少有,想來除了飛雪魔將,應該也沒什麼人能有此實力了吧。”梅山稍作感應,又看了白飛雪一眼,已然瞭解這名女子的身份來歷。
這時天上飄來一片彩雲,呼吸間將場上幾人淹沒,接着又飄走了,而一同消失的還有白飛雪。
梅山看着那片彩雲,並沒有追上去,如今他的傷勢也只是剛剛穩住,就算追上對方,也未必能對付得了操控彩蝶的蕭蟲兒。
觀妙有些可惜,很快又收斂情緒,打量着梅山法師,問道:“師兄也傷得不輕嗎?”
梅山法師輕輕地點點頭。
在萬靈山上,丁一辰和鹿飲泉正一起往山頂慢慢走去,漫山浮動的白霧,將這裏化爲仙境,可兩人並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
走了一陣後,丁一辰停了下來,認真地看着身旁的鹿飲泉說道:“把你的力量借給我!”
鹿飲泉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她清楚對方的意思,但並不想這麼做,因爲對方將會承受極大的風險,很有可能發生不測。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因爲不希望對方再有所損傷,尤其是這麼做恐怕也希望渺茫。
“我不想回到山上,我覺得一旦回去,可能會失去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再試一試。”丁一辰露出一絲微笑,有種可以承受一切痛苦的決然,充滿了溫暖的味道。
鹿飲泉靜靜地看着對方,心中漸漸被光明照耀,過了一會兒之後,知道其心意已決,且堅如磐石,“一定要試嗎?”
“如果不試一試的話,今後的每一天我都會非常後悔,我不想讓今天成爲最遺憾的一天。”丁一辰已經放下一切,心中再無雜念,臉上盡是釋然的意味。
鹿飲泉沒再說什麼,目光平靜,但多了幾分柔和美好,一些難以言說的靈動之物,再次回到了她身上。
“你準備好了嗎?這次跟剛纔可不太一樣,可不是能輕易承受的。”
丁一辰的目光愈發堅毅,輕輕地點了下頭,他從未如此堅定過,這簡直不像他。
對鹿飲泉所擁有的力量,他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以他的修爲借用對方的力量,所承受的風險之大,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