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遠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一凜,這正是蕭蟲兒的聲音,只是對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反倒讓他覺得,看上去是在專門等他。
在這幽暗的山洞裏,蕭蟲兒盤旋跌坐,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這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高思遠想了想,雖說在他感應中,對方的氣息確實是蕭蟲兒,但未必是本人,想必是一具傀儡化身吧。
他不信真正的蕭蟲兒,敢待在這裏等他過來,畢竟他手裏有斷魂如意的事,對方已經知曉了,沒道理不走。
“你的真身藏在哪兒?”他四下打量,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無其他,怎麼看眼前的人,都不可能是蕭蟲兒的真身。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會以真身在這裏等你。”蕭蟲兒嘶啞的聲音,在幽暗的山洞裏迴響,讓這裏變得更壓抑了。
高思遠聽完還是不太信,對方敢以真身在這裏等他,莫非有什麼倚仗不成?還是知道他手裏沒有焚日寶鏡?
但如今有斷魂如意在手,對方拿什麼來應對呢?也許對方身上帶着守護神魂的祕寶,所以才絲毫不懼。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他覺得不太像是那種情況,畢竟有了上次的經歷,對方肯定會更加小心,怎麼可能以真身來見他。
“我當然不信了,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喜歡待在這種地方?”他不太喜歡這個潮溼幽暗的山洞,但對方卻一副安然不動的模樣,也許已經在這裏佈下了陷阱,但他還是選擇走了進來。
“在我很小的時候,應該說那是我最初的記憶,就在一個山洞裏,那裏有各種蟲子,還有一些小妖獸,它們都不會傷害我,所以我後來一直喜歡這樣的地方……”蕭蟲兒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哦,原來你是天生的特殊體質,怪不得神識如此強大。”高思遠一聽,立馬明白過來,對方天生便不懼各種蟲豸,想必是一種特殊的體質,所以才能將馭蟲術修煉到這種地步。
“你很有悟性,可惜遇上了我,否則的話,應該可以成爲名動一方的人物。”蕭蟲兒有些惋惜,爲眼前這個年輕的生命。
“名動一方?像你一樣嗎?這倒是很有趣,我聽說你們這些魔將隕落之後,便會有其他人頂替你們的位置,不知道頂替你的人會是誰?”高思遠很不喜歡蕭蟲兒,尤其是對方現在泰然自若的樣子,讓他更加厭煩,所以想激一激,看看會有什麼反應。
“我們青玄宗以強者爲尊,如果我隕落了,你也可以加入我們青玄宗來,頂替我成爲神將。”蕭蟲兒卻不以爲意,淡淡地應道。
高思遠聽完對方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纔好,這些魔宗的人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判斷,“這麼說,我殺了魔尊的弟子,就這麼既往不咎了?”
“你能殺了他,說明他本事不濟,如果你能殺了我,那自然說明你比我厲害,我們青玄宗當然很歡迎強者。”蕭蟲兒理所當然地說道,沒有任何嘲笑對方的意思,聽上去他一直以來就是這麼認爲的。
高思遠皺着眉頭,對方說的並非毫無道理,不過魔宗行事太過極端,他並不認可這種理念,想來這也是青玄宗會被稱爲魔宗的緣故。
“嘖嘖,看來我們果然不是一路人,你們還是適合生活在北原,中洲的大部分人都無法接受這種想法。”高思遠並不想爭辯什麼,對方有其行事準則,他也有自己的,而且他不是個極端的人,至少現在還不是。
“現在不接受,不等於將來不接受,世間的事一切皆有可能,並非你我所能控制。”蕭蟲兒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他是魔宗的人,可能很難想得到。
“以後的事,我不清楚,我只能把握眼前的一切,你呢,是準備引頸就戮,還是掙扎一番?”高思遠已經不關心對方在說什麼,反正兩人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活着本來就是一種掙扎,無論是在這裏活着,還是在那裏活着,反正我們都免不了要掙扎,這一點,你應該同意吧?”蕭蟲兒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似乎毫無所覺。
“如果你願意死一死,那我就同意好了。”高思遠一點也不想聽對方的道理,尤其是出自這樣一具傀儡之口。
“死是很容易的事,無論我們誰死,我們之間的因果牽絆都不會結束,你覺得呢?”蕭蟲兒所說的因果,便是指他們各自相關的聯繫,如果他死了,青玄宗當然會有其他人來接手此事,如果對方隕落,那丁一辰可能會做些什麼。
“這倒是,但我們之中,必須得死一個,這一點你同意吧?”高思遠聽懂了對方的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