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惠娘向來溫婉寧和,此刻微微嬌嗔,反而多了幾分嬌美之色,對於城主剛剛的打趣,讓她有點不好意思。
城主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已經完全擺脫了之前遇刺帶來的影響,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樣。
“夫人的氣色不錯,那我就放心了,看來之前的小小風波,只是過眼雲煙,並不能損夫人分毫。”丁一辰見城主夫人的容光更勝從前,便笑着開口說道。
“道友莫要取笑我,要不是有你在,我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苗惠娘立馬正色說道,對丁一辰的感激是發自內心的。
“吉人自有天相,想來即便我不在那裏,夫人也能逢凶化吉。”丁一辰淡淡地應了一句,此事終歸要揭過,畢竟他之所以來豐都,並不是毫無緣由的,有些事無法逃過,他有他的立場。
苗惠娘沉默不語,看了一眼城主,顯然覺得由城主來應對此事更好,對方不想太在意此事,她也無法強求。
“道友能來,我很開心,請入座吧,內人準備了一些飯菜,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城主神色不變,只是指着一旁的桌子說道。
丁一辰也不推辭,依着對方所指,來到了桌旁坐下,正所謂客隨主便,既然已經來了,便體驗一下對方的準備吧。
隨着他落座,一樣樣菜品被端了上來,濃淡不一的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動,他也不客氣,不斷舉筷品嚐,不時讚歎一句。
這一盤盤菜品,大部分都是尋常的食材,但經過城主夫人的巧手之後,便成了一樣樣美味佳餚,不禁感嘆起來,城主真是好福氣。
三人時不時閒聊幾句,說的也只是尋常的話,大概都不想破壞這裏的氣氛吧,對他們來說,能享受簡單的快樂,已經不容易了。
過了一陣子,飯也喫得差不多了,城主便吩咐了一聲,很快“宜春戲班”便走進了殿裏,開始了表演。
花當家的身姿翩翩,像一隻粉色的大蝶,舞動間飄逸出塵,婉轉動人的聲音在大殿裏迴盪,讓這裏好似脫離了凡塵。
城主夫人對此甚是喜歡,忍不住鼓了好幾次掌,而且隨着對方的演繹,情緒一會兒低落,一會兒高昂,看得頗爲投入。
唱罷三場之後,花當家的下去休息了,城主夫人有些意猶未盡,“丁道友,覺得如何,別的地方有沒有能與其比擬的人?”
“恐怕是沒有了,如此藝業,已經是戲如人生,誰人能比得上呢。”丁一辰的意思,便是指對方將所有精力都獻給了唱戲,所以旁人無法與其相較,這一點應該是毫無疑問的。
“我跟道友的看法差不多,如此可稱人間絕品,能時不時聽到,便不枉此生了。”城主夫人確實喜愛極了。
“他畢竟是跟我一樣的男人,我實在看不出來那麼多。”城主對此興趣不大,尤其是清楚花當家的出身,所以並不像苗惠娘那樣喜歡。
“男女只是與生俱來的賦予我們的東西,他能將唱戲這項技藝磨練到如此地步,不就是你常說的‘純粹無瑕,圓融無礙’的境界嗎?”城主夫人一臉認真地反駁道。
“好像也是啊,哈哈哈……”城主大笑不已,絲毫不以爲忤。
丁一辰微微一笑,這兩人志趣雖不同,卻能夠心意相通,可以算得上難能可貴了,所以他其實不懂,城主爲什麼要堅持邀請龍溪聖僧前來,這樣安享天倫之樂有什麼不好呢?
不過他並未提及此事,城主的心意極爲堅定,就從對方驅逐天外天的人便能看出來,所以即便他再去勸說對方,也無濟於事。
三人閒聊了一陣,花當家的再次登場,翩然的身姿舞個不停,婉轉的嗓音聲聲入耳,又唱了兩場之後,才悄然退去。
城主夫人明顯有些動情,輕嘆一聲,有些無法自拔,能欣賞到如此絕妙的演繹,她非常滿足。
城主見了惠孃的種種反應,也不由得被其感染,眉頭微微顫動,堅定不移的內心,泛起了道道微波。
丁一辰沒有開口,只是品着杯中的熱茶,今天的宴席很難得,本就應該靜靜地享受,今後未必有這樣的機會。
“我有些失態了,需要暫時離開一會兒,還請見諒。”苗惠娘漸漸回過神來,略帶歉意地說道。
“夫人請自便。”丁一辰淡淡地開口應了一句。
隨着苗惠娘離開,這裏只剩下了城主和丁一辰,兩人想着各自的事,誰也沒有開口,這次的宴席也接近了尾聲。
“道友能過來,我很開心,雖說我們立場不同,但也不能算是敵人,有許多事難以如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