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憤怒地質問起來,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句輕飄飄的“我樂意”,這讓他愈發惱火了,對方這般無視他,讓他難以接受。
呼呼的風聲越來越小了,他站在原地緊捏着拳頭,胸口的起伏終於漸漸平復下來,即便他再怎麼生氣,也無濟於事,白石觀並非他所能撼動的存在,就算是城主也不可能正面與白石觀爲敵。
楚晉看着紅衣羅剎離開的方向,不明白魏清爲什麼這麼生氣,這實在沒有必要,此人就算跑了,也不需要大動肝火。
皇甫瑞皺着眉頭,這個紅衣羅剎爲何如此固執,他想不太明白,當然魏清會這麼生氣,也是他沒有料到的事。
此行看來不太順利,但他覺得天外天裏面,並非都是不講道理的瘋子,比如上次見到的冥神,似乎就正常多了。
而且城主的意思已經告訴了紅衣羅剎,對方回去之後,萬一回心轉意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那邊又擒住了幾個天外天的人,他們的籌碼再次增加了,總之對他們來說,這可以算是好事。
“我先走一步,你們繼續忙吧。”魏清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等二人作出迴應,便朝豐都方向極快地遁去。
楚晉看着對方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覺得對方今天的火氣似乎很大,也許一個人待着更好,便對皇甫瑞說道:“走吧。”
皇甫瑞點點頭,他跟魏清不算熟悉,所以對方的脾性如何,他也說不上來,還是去做他自己的事好了。
紅衣羅剎帶着羅小松一路疾遁,在完全遠離戰場,又沒發現有人追上來之後,他才停下來,“你自己走吧,我還有事。”
“多謝花當家的出手相助,我們下次再見。”羅小松此刻總算能鬆一口氣了,便開口謝道。
“噢,之前你爲什麼不跑,在哪裏有什麼好看的?”紅衣羅剎並不接受對方的道謝,反而質問起來。
“嘿嘿,能看到像花當家的這種高手戰鬥,那是極其難得的機會,求都求不來,怎麼能跑呢。”羅小松半真半假地說道。
紅衣羅剎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倒是會說,下次你的小命可未必能保得住,你自己掂量吧。”
“不過花當家的傷勢好得這麼快,我還是有些意外,當初白虎堂主那一拳可沒有半分虛的。”羅小松那天其實遠遠地看見了交手的情況,對方從地底出現,給了白虎堂主致命一刺,卻也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只是從剛剛戰鬥的情形來看,對方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他不過是跟着元老八學了點本事,但想要傷我根本,還得元老八親自出手。”紅衣羅剎好像對楚晉並沒有太過在意。
“我不知道練多久,才能像花當家的一樣。”羅小松不禁感嘆了一聲,剛剛那種程度的戰鬥,他還沒有資格插手。
“你有的是時間,我們就此別過。”紅衣羅剎看了看剛剛過來的方向,然後朝一旁遁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羅小松想了想,決定先去豐都跟四當家解益說一聲,然後就返回黑鴉山,如今他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日子,讓疲憊的內心得以恢復。
既然決定了返回黑鴉山,他也不急着趕路,如今他已經摘掉了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這讓他一開始有點兒不習慣,但沒過多久,便覺得心安理得了。
隨着一天多過去,他已經來到豐都附近,看着這個從小生活的地方,他的心情很複雜,要說他爲什麼要殺人呢,其實這沒有太多道理,也許他真正厭惡的,是過去的自己,那個竹蔑匠之子。
行走在金鱗江邊,他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兒時,那時候他跟吳行之在這裏打打鬧鬧,時間好像過得很快,一晃而逝。
走着走着,看見前面出現了一道身影,淡灰色的衣衫在風中輕輕飄動,好像隨時會飄走,對方就如同沒有重量似的。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他連忙行了一禮,開口謝道。
丁一辰盯着對方打量了兩眼,點了點頭,能和對方再次遇見,也算是有緣吧,然後平靜地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自小便生活在這裏,對這裏很熟悉。”羅小松答非所問,但對他來說,來豐都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丁一辰不置可否,“兩天後,龍溪要在城門口開壇講經。”
“這樣啊,前輩到時候會在這裏嗎?”羅小松露出好奇的神色,對方作爲白石觀的人,並不希望這種事發生,那究竟會不會現身呢。
丁一辰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臉上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豐都已是是非之地,你